許初見閉上了眼,泛白的唇色有些無力:“我沒事,就是好累,我想睡一會兒。”
蔚宛應了一聲,知道她現在心情很亂,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替她掖好了被子。
當她想離開的時候,驀然地聽到了許初見的聲音,很輕很悶,透著一股子無力和悲涼,“如果我不要,會不會很疼?攖”
蔚宛頓住了腳步,溫和的眉眼間亦是一陣沉痛,“會的,很疼,他會很疼。”
蔚宛走出病房的時候回頭看了下床上縮成一團的人,畢竟她是個外人,在這些事情上面,她根本插不上手償。
她不禁有些自嘲,她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團亂,又怎麼去給人的未來出謀劃策什麼呢?
空蕩蕩的走廊,像是沒有盡頭,以前她是自己一個人面對這樣的痛苦,她不希望別人也面臨這樣殘酷的選擇。
容錚結束了手上的事情,緩緩向她走了過來,一貫微勾著的桃花眼此刻有著難得的沉靜與認真,“你還不回去?”
聞言,蔚宛只是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容錚也順勢坐在她身邊。
“阿錚,你知道嗎,看到她,讓我想起以前的我自己。”
容錚沉默了一瞬,他知道。
良久,容錚溫文爾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宛宛,她和你不一樣,顧靳原對她是不肯放手。”他停了一瞬,繼而道:“而你,是自己不肯放過自己。”
蔚宛頓了頓,隨即笑說道:“怎麼現在不叫我嫂子了?”
“你不是已經離婚了麼?這麼多年,你終於放過了你自己。”
“有什麼放不放過呢?是我執念太深罷了。”蔚宛似是嘆息地說著,聲音裡卻透著一股子濃濃的悲涼。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笑了笑說道:“不說這個了,還是想想怎麼把這事圓過去。”
正在他們討論間,容錚看到了神色有些陰沉的顧靳原。
長長的走廊上,因著顧靳原的出現,有種低氣壓蔓延開來。
“怎麼回事?”顧靳原的聲音淺淡,卻夾雜了一種壓抑不住的緊張。
蔚宛思忖了一瞬,指著病房緊閉的門說道:“我開車不小心,差點撞了她,不過沒真的撞上啦。不過她好像受了點驚,身體也不太好,所以她暈倒了。”
顧靳原轉臉望向蔚宛所說的方向,心裡一緊抬腿就想要進去。
“誒你別進去,她好不容易睡著,你就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蔚宛趕緊出聲制止他,她知道這個時候初見應該是不想看到他。
一時間,顧靳原有些煩躁,也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
她不好好待在家裡,居然又這麼跑出來了,還是想親眼看著沈紹廷訂婚麼?
還真是不死心。
走廊上三個人,心懷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