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你派人跟蹤我?”
許初見驚恐卻又質問的眸子與他的視線相撞,像是那引燃的星子一般,瞬間一發不可收拾。
他微眯著眼睛,再次闔上電腦。許初見緊張地盯著他,一時間狹小的空間內只能聽到兩人交錯的呼吸聲。
這些照片像是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一剎那將他眼中所有的溫情都斂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戾氣攙。
許初見看到他深邃的眼中漸漸堆起風暴,前一刻的溫情早就已經消失殆盡,她有些後怕自己怎麼就說出那樣的話呢!
那人修長的手指緊緊地鉗制她的下巴,薄唇不帶一絲溫度,聲音平靜地異常:“我派人跟蹤你?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只要再和沈紹廷有什麼牽扯,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
“我沒有和他有什麼牽扯。”她沒有去深究這些照片從何而來,只是漠然地為自己辯解著。
可她這漠然,使得這解釋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更像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油。
男人的指腹在她的唇瓣上重重地摩挲,像是在擦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告訴我,他是怎樣親你的?這才多少時間,你就迫不及待的和他再續前緣,你還要不要臉?”他的聲音平靜地近乎殘忍,手上的力氣卻是一分分加重。
山雨欲來不過如此。
許初見咬牙,心裡明明怕得很,卻不知道怎麼了她反倒是笑了出來。每當她做了一個決定的時候,偏偏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事情。
就像是好不容易從深淵中掙扎而出,卻又發現是永無天日的黑暗。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事情?才被這樣的‘關注’,可能是謊話說多了,此刻即使說了真話也沒人相信。
顧靳原看到她臉上浮起的莫名的笑容,極其諷刺。
是在諷刺什麼?當他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胸臆間都是狠狠的焦躁,還有嫉妒!他嫉妒什麼呢?
許初見直視著他暗潮洶湧的眸子,那抹諷刺的笑容更加明顯。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諷他。
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顧先生,我是不要臉,那你為什麼偏偏要綁著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他怎麼親我的?我和他畢竟曾經是男女朋友,現在你來問我這樣的問題,不覺得太后知後覺了嗎?”
她想要激怒他,反正在他眼裡她就是犯賤就是不要臉,要是他能一氣之下把她趕走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這個男人有輕微的潔癖,又怎麼能夠忍受她說的這樣的話呢?
他越聽越氣,她的話像是淬了毒的利刃一般戳進了他心裡,隨之而來的是噴湧而發的怒氣。
手漸漸撫上她細嫩的脖子,收緊,咬牙切齒道:“許初見,這天下的男人是都死絕了嗎?你非要纏著沈紹廷不放,你就這麼犯賤?”
她看到他眼中的升騰起的怒氣,像是要將人焚燒殆盡,她閉了閉眼,再次激怒著他:“我犯賤的物件永遠都只有他一個人,顧先生,你這是吃醋了?”
男人的眸子遽然收縮,五指收緊,他一點也不想聽她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