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簡臉上漸漸有了自嘲的意味,轉身過去窗戶邊,開了半扇窗。
微風便吹了進來,他眺望著遠方,輕聲說道:“就算我哪天真打算放你走,你這樣子,怎麼走?”
他這話說完,又臨窗站了好一會兒,溫寧都沒任何反應。
他瞧著她這幅模樣,心煩意亂,又是自嘲一笑,轉身就往外走。
“溫寧,你最好想清楚,你成天這樣要死不活的,看有沒有人會半點零星的同情你。”
他說完,便徹底的走出了病房。
溫寧仍舊是那副木楞的樣子,眼角卻有了淚珠。
到最後,淚幹了,她瞧著床頭櫃上還有半碗沒喝的粥,已經涼了,她直接端起來,一口就喝了進去。
是啊,她這樣半死不活的,身體不快點好起來,行之來接她走了,她又怎麼有力氣跟他走?
就算是要從這裡逃跑,也要養好身體,有力氣,不是麼?
行之,行之,你還好麼?你一定再想辦法救我離開,是不是?
最後,溫寧終究是忍不住,捂著臉崩潰大哭起來。
她只是想要過個安穩的日子,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已,為什麼這麼簡單的憧憬,對她來說也是種奢望?
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是你想過安穩的日子就能安穩,不是你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能在一起。
有人就是不讓你安穩,就是不讓你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偏偏這人還有權有勢,讓你無可奈何。
到最後,溫寧也不哭了,反而唇角有著淺淺的笑。
季行簡啊季行簡,哪怕是蚍蜉撼樹,我也要去撼一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