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下意識的顫了一下,又重新真開了眼。
一雙眼睛顯得呆滯無比,原本就慘白的臉,越顯得透明,唇瓣更是灰白一片。
他能感覺她此刻的害怕,亦能明白她此刻的絕望和恨意。
可不知為何,他心裡會有種莫名的煩躁。
到最後,他都只是淡淡的笑著,又將手裡的水杯往她唇邊遞了遞。
“又想死了麼?我猜猜,你在想你死,還想是我死,嗯?”
季行簡聲音如刀子一般,森冷的飛過耳膜。
溫寧再次閉上眼,不去多看他一眼。
季行簡仍舊是溫溫的笑著,眼底的薄涼漸漸的湧上了莫名的不耐和煩躁。
他伸手捏著她的下頜,俯身湊過來,在她側臉上吻了一下,在她耳邊輕笑著:“你剛剛小産了,你知道麼。”
溫寧渾身都是一顫,猛然瞪大了眼睛,雙手一下子緊緊的放在了腹部的被子上。
她一點點的拽緊被子,嗓子跟火燒一般,聲音低啞又難過:“孩子……”
哪怕這個孩子在她意料之外,可也是她的孩子……
溫寧忍著心裡的難過,雙手拽著被子越發緊,恨不得要揪破了被子。
她抬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咬牙說道:“反正也是被你弄掉的,你弄死了你自己的孩子,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
季行簡眼眸驟然一縮,心口沉重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會小産,的確怪他……哪怕他並不期待這個孩子,但也是他的骨血……
他牙齒咬住舌尖,頓頓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