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根本不會用。
天地之理他已經懂了很多,但是丹田氣海之中的氣息完全無法引匯出來,完全不理他的觀想呼喚。
簡而言之,袁胤在超凡力量方面,就如同身體衰退甚至殘廢而導致退役的足球教練一般,他有更好的戰術設計,更優秀的陣型理念,更完美的訓練技巧——然而他就是不能身體力行親自示範出來。
這就很尷尬,雖然袁胤身體並沒有殘廢,也可以表現出一些不似這個世界的言行,因為世界身份規則可以幫自己掩蓋,但是他絕對不能表現出自己現在“毫無修為”的事實——這根本沒辦法掩蓋過去,難不成對顏如玉說自己被那群智障道士廢掉了?
這肯定不行,作為一個對顏如玉比較親近的人員,這麼做十有八九能把歷史搞崩——靈魂之中資訊告訴自己,歷史上的師弟可沒有殘廢過,反而很牛批——所以搞崩歷史的結果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
“唉……”
我靠,為什麼這種憋屈的感覺怎麼也這麼熟悉?
紅鬃馬賓士在戈壁與沙丘之間,鐵蹄下有一層薄薄的符文防護,讓它們在沙漠之中也能如履平地,而留下的馬蹄印也很快被顏如玉夾雜著妖力的微風給抹平——這當然也是袁胤的要求。
如果需要完美扮演“牛批的師弟”,這種小小的舉措是很有必要的。
……
沙漠之中的時間不具有物象性,僅憑始終懸掛在半空的太陽並不能很精確地判斷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兩匹馬踏過一片淺淺的河灘之後,顏如玉看到袁胤舉手示意,便也一起下馬休整。
簡陋的城寨包圍了一片小小的蓄水之地,便於拆遷——這是一片綠洲。
這是沙漠之中為數不多的正常人族聚居地,因為常年受到妖族匪徒、人類沙盜甚至專門以劫掠為生的諸多魔盜團的侵擾,每一片西西域的綠洲幾乎都是一個樣,綠洲上空籠罩著同一種氛圍。
剽悍,排外。
在顏如玉出示了綠洲的身份符文路引之後,袁胤在守門衛士們審視的目光下,補辦了路引,進了村寨,跟著師兄找到一間簡陋的小館,點了幾份烙餅。
“想不到你還會遵守西西域的規則,”袁胤心分二用,一邊解析這符文規則,企圖盡快運用超凡力量,一邊偷偷打量著周圍的路人,和顏如玉聊天扯皮。
心頭的熟悉感時斷時續,讓他有些煩躁。
“遵守?嘿。”顏如玉掂了掂桌上的陶質小碗,笑道,“師弟你太抬舉我了。”
他豎起三根手指,道:“整個西西域,一共三十一個沙漠綠洲,除去唯一一個被沙狐佔領的’沙洲’以外,兩年半之前我就再也沒有用過這種東西了。”
顏如玉輕輕把路引拍在桌上,掀起一陣小小的灰塵旋風。
袁胤皺了皺眉,把路引上的灰塵拂去,看清了上面的人族文字:“顏珏,中央元天境人士。”
文字內容有些簡單,但是字樣特異,有著近乎於沒有的防偽作用,據顏如玉解說,有了這玩意兒就能在三十個人類綠洲之中有了基本的身份標識。
“師父說的沒錯,某些情況下我們的確需要遵守規則,所以我當初便弄了一個,”顏如玉搖搖頭,“但我做事之時,可不是需要這種東西的時候。”
“若非這一次帶著師弟你來,我也不想用它。”
顏如玉突然笑了起來,“以前在塗山學藝之時,師父總說,你師弟這個人,有的時候非常死板認死理,有的時候又非常油嘴滑舌十分會鑽空子,認真起來和懶惰的時候也幾乎是兩個極端。”
“而她說我單純的就是蠢,以前不懂,現在在外面待久了,也能明白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