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獲自由的貓咪一個健步,躍上了沙發,發現它日常的坐臥的地盤被陌生的男人搶佔,便生氣的炸了毛,沖著榮景年齜牙咧嘴,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榮景年豈能被一隻小貓嚇倒,伸出手把貓咪的脖子頸皮揪住,對白露戲謔的道:“這小東西跟你的脾氣一模一樣啊,果然是物隨其主。”
“你去死,放開我的貓!”白露上前把貓咪從男人的魔爪下解救出來,憤憤的沖著榮景年比了一個中指。
榮景年好整以暇的靠在沙發上,看著這可愛的一人一貓,忍不住露出愉悅的微笑。
窗外天色將晚,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榮景年檢查了一下冰箱,發現還有不少食材,便提議在家裡做飯吃。
榮景年自告奮勇做飯,白露自然樂得輕松,抱著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榮景年繫上圍裙,走進廚房裡,從冰箱裡拿出肉塊解凍,洗菜切菜淘米燉湯。
窗外風急雨驟,疾風呼呼猛吹,豆大的雨滴砸在遮雨棚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不過密閉的門窗隔斷了風雨,屋子裡安全溫暖,自成天地。
電視機播放的搞笑節目和廚房裡燒菜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屬於家的溫馨氛圍。
恍惚之間,白露彷彿回到了遙遠的童年,那時候她的父母還是好好地,每天放學回來,媽媽在廚房裡燒菜,她坐在爸爸的腿上看電視。
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為何對這一幕的記憶始終清晰,大約是因為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享受過這樣的閑暇時光了。
媽媽離家出走以後,她爸爸就幾乎不做飯,頂多是在外面帶點熟食回來,更多的時候是喝的醉醺醺回來,白露為了填飽肚子,只能自己泡泡麵,或者到隔壁鄰居家蹭點吃的。
後來到了姨媽家,寄人籬下的白露很懂事,主動幫她姨媽幹家務。每當燒飯的時候,她就到廚房裡幫姨媽打下手,洗菜擇菜剝豆子,而姨父和表弟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姨媽總是教她,女孩子應該要燒的一手好菜,將來才能照顧好老公和孩子,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白露嘴上不反駁,心裡卻不服氣的想,為什麼必須是女人做飯?將來她要結婚的話,一定要找個會做飯的男人,寵她疼愛她。
不過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白露進入社會後,見慣了世態炎涼,世間男子多薄倖,便對結婚逐漸失去了想法。
白露慢慢地走向廚房,一扇玻璃門隔斷了客廳和廚房,透過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著男人圍著她的花圍裙,煤氣灶上火苗熊熊,榮景年一手端著炒鍋,一手持著鏟子,正在炒菜。
白露猶豫了一下,伸手拉開滑門,問道:“需要幫忙嗎?”
一開門,迎面而來一股嗆人的油煙,還帶著辛辣的氣味,白露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榮景年一邊熟練的翻炒著鍋裡的雞丁,一邊轉過臉道:“不用,你快出去,裡面油煙大。”
白露心頭微微一動,油煙會傷面板,許多家庭主婦因為經常燒飯,不注意護膚,久而久之成了黃臉婆,不僅如此,油煙中還含有多種致癌物質,對人體有害。不過,以前從來沒有人因為擔心油煙傷害她,而拒絕她幫廚的。
榮景年見白露還站著不走,溫和的笑道:“你是不是餓了?這是最後一個菜,炒完就可以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