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年坐進賓士座駕,卻沒直接回家,而是讓司機開往夢裡不知身是客的方向。
暴雨越來越大,即使開了雨刮器,視野也是模糊不清,轉彎時甚至感覺車身都在漂移。
雨太大,司機也不敢開快,榮景年的雙眼透過車窗,在暴風雨中搜尋那一抹單薄的白影。
終於,在距離外白渡橋不遠的地方,他看見了那個讓人牽掛的身影。
她在狂風暴雨中慢慢地走著,渾身都濕透了,像個落湯雞。
她勾著背,手捂著小腹,走幾步停一停,似乎痛苦難耐的樣子。
榮景年讓司機慢下速度,緩緩地開到與她並排的位置。
榮景年搖下車窗,對她吩咐道:“上車。”
白露轉過臉看了他一眼,倔強的搖了搖頭。
榮景年又喊了她兩次,白露充耳不聞,竟然轉身朝外白渡橋的方向跑去。
榮景年火了,推開車門,長腿一跨下了車,冒著暴雨追了上去。
“白露,你站住!”
撲面而來的雨打在臉上,視線一片模糊,渾身濕透,刺骨的涼意浸透到骨子裡,
白露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胃裡像灼燒一樣的痛,兩條腿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才跑了沒多遠,就眼冒金星,喘不過氣來。
可是她一停下,榮景年追趕的腳步就緊跟上來,白露回頭一看,拔腿繼續往前跑。
天雨地滑,她本來就身體虛弱,一不小心腳下踩空,啪地一聲摔倒在泥水裡。
“白露!”榮景年沖上來,把女孩小心地扶起來,看到她裙子下的膝蓋破了一大塊皮,滲出鮮紅的血。
榮景年忍不住嘆氣:“笨蛋,你跑什麼啊?疼不疼?”
榮景年小心地把她橫抱起來,才感覺到她果然瘦了很多,抱在懷裡輕飄飄的沒什麼分量。
榮景年把她抱上車,吩咐司機趕往最近的醫院,讓她靠在自己胸前,解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白露閉著眼,臉色蒼白如紙,濡濕的長睫顫抖不止,手捂著胃部,滿臉痛苦之色,抓著男人的前襟,發出小聲的啜泣。
“疼……好疼……我要死了……”
“乖,堅持下,馬上到醫院了。”
榮景年握緊她的小手,感覺她的掌心一片冰涼,涼意一直沁到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