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行北跟白露不但是債務關系,還有更深層的牽扯,白露對這個男人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原本她還心懷僥幸,畢竟蒼行北也是大忙人,行蹤飄忽不定,平時也很少聯系她。白露以為蒼行北不會那麼快找上她,能有多一點時間讓她想對策,然而沒想到,蒼行北居然來了s市,還要親自約她見面。
白露愁得頭發都要白了,一整夜翻來覆去。她平時睡眠質量很好,今晚卻嚴重失眠,沉重的心事讓她根本睡不著,眼睛一閉上就出現可怕的幻覺,都是蒼行北造成的陰影。
迷迷糊糊到淩晨,她才勉強入睡,可是剛眯了一會兒,就被無休止的噩夢纏住。
她夢見自己處在黑暗不透光的密室,無止境的折磨日複一日,身和心都受盡摧殘,彷彿置身地獄的最底層,陷入絕望之中,看不到一點希望。
她哭泣、求饒、尖叫、哭喊、掙紮,可是沒人聽得見,也沒人來拯救她……
白露霍然驚醒,猛地睜眼,才發現自己竟然從床上摔了下來,腿上的疼痛把她從噩夢中拉出來。
她揉了揉摔得青紫的膝蓋,抱緊雙臂,坐在地板上,明亮的杏眸蒙上一層陰霾,眼神憂鬱而淒冷……
白露整個白天在店裡都沒精打採,心不在焉的,不時的抬頭看牆上掛鐘的時間。
時間每走過一格,她的心就更慌一點,平素的冷靜聰慧都派不上用場,一直到赴約前最後一刻,她也沒能想到合適的對策。
就算心裡怕得要死,白露也得去赴約。這世上或許有人敢放蒼老闆的鴿子,但肯定不是她白露。
眼看著時針指向了六點,白露磨磨蹭蹭的上了二樓,裙子換了三套,穿了脫脫了再穿,發型也換了好幾種,化妝的時候也屢屢出錯,把眼線膏當成眉粉塗上眉毛,以至於只能全部擦掉重新化。
折騰了一個小時,從等身鏡子裡反複檢查儀容,確認沒有任何瑕疵,才拎著包下樓。<101nove.indy看到盛裝打扮的白露從樓梯上走下來,也不由得呆了一呆。
平時的白露已經夠美了,不過她大部分時候都是化個淡妝,穿的衣服也是偏休閑的少女風,但今天的妝容卻是格外精緻,長發高高盤起,一身經典香奈兒黑白套裙,顯得優雅而莊重,比起平時又美了幾分。<101nove.indy在驚豔之餘,忍不住擠著眼睛打趣道:“哇,今天老闆好漂亮呀!打扮得這麼莊重,是什麼帥哥相約哦?是不是那位榮先生哪?”
白露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沒有的事,有個遠道而來的朋友約我吃飯。”<101nove.indy拖長了聲調,“這麼說就是老相好啦,嘻嘻,怪不得!”
白露嘆了口氣,懶得去糾正她,反正這孩子一向都是腦補過度,看誰都像是自己的相好。
眼看離約的時間只有半小時了,高峰期不容易叫車,白露特地約了一輛專車。
蒼行北只給了她一個餐廳的名字,卻沒有告知具體地址,白露只能在網上搜,好在s市同名的餐廳只有那麼一家空谷日料,倒也不至於走錯。
這家日料餐廳的位置相當隱蔽,開在一條不起眼的小路上。
跟典型的高階日料一樣,門頭相當的低調,可以說是不起眼,以至於司機都忽略了,直接開過頭了,然後兜了一圈才找到了正確的位置,而此時已經到七點半了。
眼看著時間到了,白露心裡急得要命,一個勁兒的催促司機,總算堪堪的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