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武青鈺的立場上,他所能選擇的最好的一條路了。
起碼——
還有的可賭!
總歸——
不能真的看著父親一錯再錯,繼續屠殺骨肉血親去謀什麼勞什子的功勳和大事了!
父子兩個,四目相對。
武勖腮邊肌肉抖動半晌,原是想發怒的,卻也因為太瞭解自己這個長子一腔熱血的少年脾氣,連跟他動手都覺得徒勞。
最後,他便是抬手一指大門口:“為父的事,輪不到你來置喙,你看得慣就看,看不慣就愛上哪兒上哪兒,我從小縱著你,不是為了叫你今天來跟我忤逆作對的。我面前的明明有生路,為什麼要去自尋死路?你也不用在這裡要死要活的試圖威脅我。為父現在手中的權利,也是自己一步一步拼殺得到的,你不要……還有你三弟在!”
果然——
還是執迷不悟呵……
武青鈺也看出來了,和他爭吵根本就無濟於事,不由的冷笑出聲:“說到底,父親還是捨不得手中的權勢與富貴。”
說什麼為了他?即使讓他交出爵位,假死離開武家他都不肯!
再說什麼為了兒孫的話,就實在是未免可笑了。
武青鈺冷冷的別過臉去,大步朝門口走去,一把拉開了房門之後,門外的冷風撲面,他又忽的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只是語氣果決的道:“父親你要一意孤行,我確實阻擋不了,但是……我希望父親還是念著最後一點的天理和良知,不要再對我大哥下手了,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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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低頭又抬頭,眸中就彷彿瞬間變得清明而冷靜了起來,一字一頓的道:“除非父親是到時候把我也一併滅了口,否則我就親自鬧到御前去!”
這一次說完,就再不滯留,終是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身後的武勖臉色鐵青,一腳將房裡的兵器架踹翻在地。
老夫人和武勖的書房裡各鬧一場,武曇就只當不知情。
武青雪那邊也隱約聽到了些風吹草動,不過她最近連著吃虧,這次也算學乖了,居然也隱了下來,只當視而不見。
次日武青鈺父子再在前院的靈堂上照面,各自的臉色全都陰沉的緊。
不過因為武家正在辦喪事,總不能指望他們父子有什麼好臉色,倒也沒引起外人的懷疑。
隔日武勖就收拾了行裝,帶著幾個心腹,快馬加鞭回南境去了。
後面連日,還是陸續有人登門弔唁。
雖說老夫人病著,但武青鈺兩口子辦事都得力,再有武曇從旁幫襯著,倒也順順當當的把這喪事給辦完了。
停靈七日之後,便將孟氏在城外武家的墳地下了葬。
武家的祖墳是在郴州,老侯爺和兩個兒子的屍骨都是送回去安葬的,不過武家遷到京城也有四代人,長途跋涉扶棺回去確實有難度,族中就一起湊銀子也在胤京城外買了塊風水寶地。
一般定居在京城的族人身死之後,都會就近安葬在那。
老侯爺當初也是先葬在了城外,後來又跟著兩個兒子的屍骨一起遷回的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