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傷老夫人的心,半點也不想!
可是,卻一意孤行,自私的想要操刀將對方心口上這道畸形的傷口剖開,腐肉挖掉,讓她再重新生出一道新的瘡疤來……
思及此處,武曇的目光微微閃躲,避開了老夫人的視線,咬著唇很小聲的道:“祖母現在先什麼也不要問,事後孫女兒再給您交代。”
老夫人見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料定了後面必然會有大事發生,不安的一顆心開始砰砰直跳。
她潛意識裡有一個聲音在篤定的提醒她,後面發生的事必然是和孟氏有關的,不免就又忐忑的轉頭打量了孟氏一遍。
孟氏用力的抿抿唇,始終一言不發。
她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也還沒忘呢,當時是走投無路、被逼無奈,但就是現在問她——
她也只會是一句“不後悔”。
明知道武勖嫁女進東宮是為了什麼,她一個做母親的,怎麼能袖手旁觀,對女兒的處境和遭遇完全的置之不理?
在老夫人和她的女兒之間,她必然是要選女兒的!
可現如今,她非但是做了無用功,女兒身上的悲劇也依然沒能避免,想來也是惱恨又悵惘的。
武曇於是親手攙扶了老夫人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這時候藍釉已經又去了山門外盯梢。
青瓷等在院子外面,方便聽這院裡的吩咐。
屋子裡的三個人,則是各自沉默。
一直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天色全黑了之後,藍釉才匆忙的跑了回來,在院子外面跟青瓷交代了一句之後,兩人急吼吼的進了屋子衝武曇稟報道:“主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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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的脊背也跟著瞬間繃直,莫名侷促緊張了一瞬。
武曇則是蹭的站起來,慎重的追問道:“是幾個人?”
“山路陡峭,車馬難行,不知道山下是否還有人等候,上山來的就只有定遠侯主僕兩個再加一個錢媽媽。”藍釉回道。
老夫人看武曇這個嚴謹的作風和架勢,就越發覺得事情不簡單,面色也跟著越顯來越凝重。
武曇環視一眼這院子內外的情況,略點了下頭道:“這屋子就這麼大,藏的人太多容易露馬腳,你們兩個受點凍,暫且迴避一下,躲到屋後去吧。”
青瓷和藍釉互相對望一眼就順從的點了頭:“好!奴婢看那小佛堂後面還有一扇窗戶,奴婢們就等在那外面,萬一稍後這屋子裡有什麼事,也好方便照應。”
萬一老夫人和武曇被發現了——
武勖會不會滅口老夫人,不得而知,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武曇的,還是守在一個隨時都能摸到她的地方才能放心些。
武曇自然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