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曇看著他眼中變幻莫定的神色,倒是頗為滿意的出言打斷他的思緒:“在想什麼?想你們的宏圖大業正在等待的契機是否已經出現?後面是不是就可以大展拳腳,實施你們苦心經營多年在籌謀的那個計劃了?”
曾文德臉上表情一僵,瞬間回過神來。
隨後,就更是戒備又警惕的盯著武曇,試探道:“二小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武曇莞爾,卻是半點也不見焦躁惱怒的四下環視一眼這間石室,道:“難道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從這裡出去麼?都已經淪落到這般田地了,還這般堅持做什麼?即使你不說,我想知道的也都已經知道了,你現在還在這裡給我死撐著不肯說實話……咱們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些年你們在圖謀的那件事最後能夠成功……那也跟你沒有關係了。立功領賞和飛黃騰達的都是別人,你不過就是被扔在路上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雖然武曇說的都是實話,曾文德也不過就是冷哼一聲:“二小姐不用在這裡套我的話!”
“沒套你的話!”武曇道:“我今天既然過來,自然就是為了聽你說話的!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就自己都說了吧,我懶得跟你動手!”
曾文德吊著眼角上下打量她一遍,卻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一樣,仍是不屑一顧。
青瓷忍無可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去,將他揪過來,衝著腹部就搗了兩拳頭,警告道:“少在這浪費我們主子的時間,問你什麼就老實說,省得要吃苦頭!”
曾文德臉上的五官馬上就扭曲變形,悶哼一聲,捂著腹部半天沒能直起腰來。
武曇給青瓷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退下。
青瓷還是有點不甘心,但是不敢不從,還是咬牙退到了一邊。
曾文德緩了半天,呼吸都不太緩的過來,就只是捂著肚子,眼神陰鷙的死盯著武曇。
武曇迎著他這樣的目光,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威脅一樣,只就洋洋灑灑的笑了,感慨著道:“你當我為什麼要等到今天才來找你問話?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武勳也回京了,現在就跟我同一屋簷下住著,哪怕你能死咬著不說話,就單衝著他幾次三番對我大哥下毒手的那些舊賬……我一樣叫他回不去!”
曾文德聽了這話,就只當沒聽見。
錢媽媽卻是急了。
可是她被藍釉拉著,想上前又上不來,就急得不住“嗚嗚”的試圖發聲。
武曇側目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警告:“你不用急,還不到你說話的時候。”
言罷,她就再次將目光移回曾文德的臉上道:“你現在還有膽氣在這裡跟我死扛,無非就是自覺是把所有的後路都安排好了,我也知道你不怕死,從被我按住的那天起你就豁出去了,可你豁得出去頂什麼用?這天下再大,終究不是一個封閉的瓦罐套子,我想要找的人,就算你怎麼藏也是藏不住的。南梁皇都三元巷裡住著的是什麼人?你不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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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文德一開始還硬氣,可在武曇報出這個地名的時候,他眼中卻是瞬間兇光暴漲,怒吼了一聲就想撲過來:“你……”
扯動綁縛在手腳上的鐵鏈,整個石室裡迴盪著刺耳的魔音。
可那鎖鏈的長度有限,曾文德張牙舞爪的撲騰到半路,就保持著那麼一個餓虎撲食一樣的姿勢被制住在了半空。
武曇微微抬起下顎,再度迎上他的視線,挑眉道:“對!你的家人,我找到他們了!當初你說你老父親年邁,將妻子兒女全部打發回去替你盡孝了,這一走近十年,你以為天高路遠,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而且也不會有人還人去查問他們的去去處,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既知道了你們主僕背後藏著的秘密,自然就有線索可供摸索搜尋的。你可以對你的主子盡忠,咬死了秘密不說,可我不信你能忠誠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