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武曇護短的個性,所以在他看來上回姜太后把武老夫人扣留在壽康宮的事就是導火索,足夠武曇記恨和報復的了。
說到底——
蕭樾今天的舉止反常,怎麼看都像是為了在維護某個人而欲蓋彌彰。
蕭昀的語氣不善。
武曇與他四目相對,也沒示弱,脖子梗得直直的,反諷道:“陛下說錯了,今天和太后娘娘之間起衝突的並非臣婦,而是臣婦的婢女。之前在御花園,臣婦被人下了藥進而失去了意識……剛好……太后娘娘帶著太醫過去了,臣婦的婢女護主心切,可能是急切了些,就引得太后娘娘大動肝火,揚言要殺她以儆效尤。臣婦醒來之後確實來過壽康宮一趟,為的就是向太后娘娘討要我那婢女,只是過來卻發現壽康宮宮門大開,進院子喊了兩聲也沒人應,臣婦便轉身離開了,前後也就那麼一會兒的工夫,陛下若是覺得臣婦也有可疑,也可以查證,總會有人是見過臣婦是幾時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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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自然有她後來遇到的那幾位夫人替她作證。
她刻意強調了“剛好”兩個字,這是意有所指的。
但也不是她急於撇清自己,而是因為現在蕭樾已經被關進了刑部大牢,她就務必不能再沾染任何的嫌疑了,她一定得清清白白的留在外面,這樣才能有餘力運作關係和查詢證據,爭取儘早把這個局解開,幫蕭樾脫身。
蕭昀的眼皮一跳,眼底閃過一絲的暗芒。
那邊周太后也緊緊的皺了眉頭,明顯也是對武曇的話心有疑慮。
只是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主動開口問,卻是剛好從裡面走出來的趙嬤嬤一臉的驚詫,低呼道:“王妃這說的是什麼意思?您是說您被人算計了?”
“說是無意中服用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東西和百合花的氣味相剋,只要靠近了就會暈。”武曇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隨後只看著蕭昀譏誚的冷笑,“不過替本宮看診和解毒的都是我們晟王府的人,現在我說什麼也不值得取信了。”
都已經是時過境遷的事了,知道口說無憑,她也懶得浪費口舌多言。
武曇是當眾暈過去的,最起碼這件事是不能作假的,如果是她捏造,那隻要查問一下其他人她就會露餡,她沒必要這麼做,所以這件事暫時不用查證,至少她在宮裡暈倒過這件事必然是真的。
先是她暈了,然後是姜太后帶著太醫趕過去,不僅和她的婢女衝突,還把人帶回來要打殺……
再然後,武曇和蕭樾相繼找過來,姜太后意外慘死……
這些事的發生雖然都帶有一定的偶然性,但如果要串,又不是串不起來的。
蕭昀和姜太后各有思量,一時間全都擰眉沉思,沒有做聲。
片刻之後,蕭昀又想起了什麼,就又看向了錦竹:“你們帶回來的那個晟王妃的侍女呢?”
“應該還關在後面的偏殿裡吧。”錦竹忙道。
見蕭昀盯著她,就趕忙爬起來,出門往後殿去。
蕭昀使了個眼色,他身邊內侍也忙帶了兩個人跟去了。
蕭昀緊跟著又下令:“去幾個人把母后宮裡的人全部帶回來,交給刑部的人先逐一盤問一遍,看能不能問出個蛛絲馬跡來。”
“是!”他身邊另一名內侍趕忙應聲去了。
隨後錦竹一行就帶著青瓷回來了。
青瓷受了傷,雖然她習武之人,能忍痛,行動上也沒露出頹勢來,但蕭昀一眼看到她的臉色和已經被打爛透血的衣裙也是忍不住的眉頭皺了一下。
他這個母后近來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今天是皇祖母的壽辰,再怎麼樣也不該鬧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