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她就只是覺得這個進來的青年侍衛很眼熟,具體是誰卻想不起來。
燕北卻徑直走到她面前的臺階下,從容不迫的躬身行禮:“微臣燕北,在晟王爺麾下從軍,如今是王爺的近衛兼王府的大夫,聽聞王妃身體不適,特奉命過來診治。聽說太后娘娘已經遣了太醫前來給我家王妃看診,微臣代我家王爺和王妃謝過娘娘。”
姜太后怒火正盛,一個青瓷已經讓她忍無可忍,沒想到又來一個燕北,居然——
還是和青瓷一模一樣的套路。
她心中氣得狠了,胸口都在明顯的起伏,恨不能將這一個個的都就地大卸八塊。
可是——
燕北又與青瓷不同,青瓷只是奴籍,一個卑賤之人,隨便被處置了都無所謂,可這個燕北上來就自報身份,他是有軍籍在身的官身……
姜太后並不是完全不識大體沒有大局觀的人,她能找茬青瓷,擴大麴解青瓷話裡的意思針對她,卻不能用同樣的態度去針對燕北,她身為當朝太后,皇帝的生母,如果連血戰沙場的將士都肆意踐踏不懂得尊重的話,這就是在動搖整個大胤的軍心,在公然瓦解她兒子腳下的江山!
所以此刻,她頭腦還算清醒,咬著牙忍了又忍,勉強忽略掉燕北話裡的暗示,只記得他客氣的態度,冷著臉道:“你是晟王府的大夫是嗎?那你來的正好,你們府上的奴才懷疑本宮居心,拒不肯將晟王妃交給徐太醫醫治,你便接手吧。”
青瓷才不管她事後要怎麼跟自己算賬呢,現在先看看武曇是什麼情況這才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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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轉身,又把武曇抱回了殿內,重新放回榻上。
燕北衝姜太后拱了拱手,跟進去。
青瓷這才低聲問他:“王爺呢?怎麼沒過來?”
按理說知道武曇出事,蕭樾那裡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以他的個性也會馬上拋開,飛奔著趕過來的,現在卻只讓燕北過來了?
而且——
時間還拖得明顯有點久。
青瓷心裡依舊不是很安定。
這殿內這麼多人在,兩人若是咬耳朵就太明顯了,顯得他們晟王府確實有貓膩,規避著宮裡,對姜太后不敬。
燕北也沒有刻意遮掩的意思,一邊接過青瓷的帕子覆在武曇腕上給她診脈,一邊隨口回答:“王爺沒在宮裡,藍釉趕著去送信了,我是因為聽說王妃暈倒才先趕著過來的。那會兒陛下和鍾勇侯世子還有南梁太孫殿下比射箭,鬥得興起,一行人就臨時起意說要再比騎射,宮裡沒有場地,王爺他們和南梁使團一行人都跟著一起去兵部的演武場觀戰了。”
他說話的速度故意放得有點兒緩慢,同時已經連續摸了兩遍武曇的腕脈了。
姜太后本來就沒打算放過青瓷,現在一聽說蕭樾居然還不在宮裡,頓時士氣大增,眉目冷厲的一揮手:“一碼歸一碼,現在既然晟王妃有妥實的人照管了,那就不要再找勞什子的藉口了,還不把這個賤婢給哀家拖出去處置了?她再有反抗,便做抗旨處置,就地格殺!”
侍衛們無法,只能再次衝進來。
青瓷知道自己之前的舉動已經給這女人留了把柄,她並不想給王府招惹是非和麻煩,所以這次侍衛上來拿她的時候她就半點沒反抗,只是被侍衛押住的時候還有些擔憂的盯著榻上昏睡的武曇又跟燕北確認:“王妃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