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輕鬆。
鄺嬤嬤卻顯然還接受不了周暢源立場上的突然轉變,惶惶不安的呢喃;“可是……可是……這不能夠啊……”
在她看來,周暢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宜華,他計算背地裡是有些不擇手段的行為,但是無論如何,就算是有些齷齪的心思也要藏好了,怎麼會公然做到宜華的眼皮子底下,甚至是針對她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宜華走上前去,雙手握住她的肩膀,逼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嚴厲的警告:“嬤嬤,你記清楚了,從今以後我是我,周暢源是周暢源,我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曾經他沒能用人情捆綁住我,我既然沒有給出他任何的回報,現在他惱羞成怒,徹底與我翻臉,甚至是故意做出些什麼時候來向我示威,就都是合情合理的。我跟他之間,沒有關係,所以以後你也不要再想當然的以為他凡事都該替我。他沒義務袒護我,保護我,哪怕是對我讓步。記住了,你不能對他抱有幻想,你若是以為的相信他,總有一天會被他利用,來拖我的後腿的,因為我是相信你的,我對你不會設防,你若是還對他抱有幻想,或許總有一天這會叫我防不勝防。”
鄺嬤嬤心驚肉跳。
她印象裡的周暢源還是原來的那一個,一時之間她很難接受對方突然變成了敵人這樣一個事實。
可宜華的話又似一片片響雷在她腦海裡炸開,她努力的去聽,努力的去記,一直又過了好一會兒渙散的瞳孔才逐漸恢復清明。
她用力的點了點頭:“老奴記住了。”
她就算再看好周暢源,但人和人之間都有親疏內外之分,不管怎樣,她還是相信宜華更多過周暢源,對宜華不利的事,她什麼都不會做。
宜華等到她的答覆,總算是徹底的放了心。
她緩緩的鬆開了手,眸色卻是深沉,透著濃重的隱憂,又走到外間,開啟了那扇朝向北方的窗戶。
鄺嬤嬤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走過去,見她眺望北方,頓有所感,也就滿是憂慮的詢問道:“公主,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太孫殿下不在皇都,咱們又沒辦法送了訊息出宮,都不知道周家那位二公子接下來還想做什麼……”
“等。”宜華斟酌半天,最後只吐出這麼一個字。
鄺嬤嬤不解其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的側臉。
宜華從遠處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不管這期間他會折騰出什麼事來,但是最後一步,他決勝的戰場也一定還會設在南梁這裡。如果他不能收服晉兒為他所用,那麼就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從中破壞,阻止他奪得帝位。本來我想給子御提個醒的,但現在既然訊息送不去,周暢源的身份就只能等著他們自己去發現了。但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得先想想皇都這邊要怎麼做些準備了。”
宜華一直都不否認周暢源對她的感情,現在她的拒絕,已經徹底激怒了他,甚至讓他出離憤怒了,這種情況下,梁晉儼然已經成了他的眼中釘。
不管這中間周暢源還會做什麼,但最終,他一定會攪局,阻止梁晉上位的。
梁晉身世的把柄就捏在他手裡,就算他沒有真憑實據,但是以他曾經為東宮謀士的身份,就算空口無憑曝出這樣的秘密來,也會平地起驚雷的,南梁朝中想要搶奪這個皇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宜華倒是不太擔心周暢源能在胤京做出什麼大事來,畢竟那裡與皇都不同,他早已離開多年,一無人脈,二無勢力,唯一的支援就是曾經的家族定國公府,可定國公府已經逐漸沒落,現如今還能有這樣的地位全靠周太后撐起來的。宜華雖然從母女親情上原諒不了周太后的作為和選擇,但她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位母后真的是一個很撩起的女人,毫不客氣的說,以她的手腕和魄力,要掀翻一座定國公府簡直易如反掌。別說周家的人不可能糊塗到跟著周暢源一起都極端,退一萬還不講,就算他們真的腦袋發熱走上歧途,也不可能在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翻出風浪來。
對這一點,宜華還是有足夠的信心的。
所以,這個訊息送不出去,她就也暫時按捺下來了。
而武曇這邊,因為梁帝突然改變了對大胤的態度,自然就變成了最不希望她會在南梁境內出事的那個人,於是快馬加鞭讓心腹送了口諭過去,追上護送武曇的御林軍,勒令他們一定要儘快安全的把武曇送回大胤去。
這樣一來,從第三天起,他們這一行人就加快了行程,不過因為帶著武曇這麼個金尊玉貴的女眷,那些御林軍也不好太趕,還要儘量讓她在路上住的舒適了,這樣一共走了八天,前面大胤的邊境才赫然在望。
南梁這邊只是來送人的,不好大軍壓境往元洲城方向開,所以在他們自己的最後一座城池裡就把人數壓縮了一大半下來,一邊派人往元洲城去送信,一邊重新正裝,次日護送武曇過境前去交接。
次日臨近中午,一支四百人的南梁御林軍護衛武曇的馬車抵達元洲城外,彼時已經城門大開,城門之外穿著一身便服的武青林親自等在那裡,旁邊跟著戎裝的鄭蘭衿帶著一隊兵馬隨從,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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