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打扮各異,但穿戴都不怎麼顯眼,可是細看之下卻能發現他們各個都身強體壯,明顯是訓練有素的練家子。
“大總管。”押解他們的侍衛徑自解釋,“這幾個人是奴才等人在附近拿住的,他們說自己是景王殿下的人,奉命在這裡盯驛館裡的大胤使團的,這樣的人,這周圍到處都是,佈下了數十人不止。”
梁元旭提前派了人來盯梢?
陸啟元根本不想管他這樣做是否僭越,只是眸光閃了閃,忽而問道:“你們在這附近轉悠多久了?”
那幾個人被拿到陸啟元跟前來,就等於是直接被抓到了梁帝面前,雖然是奉命行事,但是暴露出來也怕得很,自然知無不言,馬上就有人回答:“昨夜大胤來使從宮裡出來我等就開始尾隨了。”
武曇那行人從宮裡出來,是一千人陪同護送的,中途也不可能走丟人,這一點大家都十分確定。
陸啟元再問:“那你們盯了這麼久,可曾發現驛館裡的大胤人有異動?”
“不曾。”那幾人也是實話實說,他們確實沒抓住任何線索,就算是奉命來等著抓那些大胤人的小辮子,可是沒抓到有什麼辦法?
這樣一來,陸啟元也無話可說了,愁眉不展的轉身坐回了轎子裡:“回吧。”
他帶著自己的那一隊人馬徑自回宮去了,半個時辰之後武曇一行人也被南梁的御林軍護送出城,北上而去。
梁晉既然已經脫身,自然不會再冒著重重冒險來與她會面,而青瓷和藍釉一行人本來就等在城外,見她身份暴露,是被南梁的大隊御林軍用馬車護送出城的,就知道事情不妙,自然也不會巴巴的湊上來。
梁帝本來還抱著一點僥倖,武曇說她留了可靠之人在外,等著給她往大胤方面傳遞訊息,他還想如果把武曇放出來,她的那些人會不會露面與她會和,那樣就能把人全部扣住了,結果城裡城外一片太平,連個可疑的影子都沒看見。
青瓷等人隱在暗處,雖然看不見馬車裡的武曇,但是清楚的認出護衛馬車的人是燕北,她們深知燕北是不可能放任王妃出事而自己一個人離開的,也就可以間接的判斷武曇應該無恙,未免被南梁人一網打盡,就趕緊撤了,一邊飛鴿傳書給蕭樾傳信,一邊尋了一條平行的山路尾隨主子。
武曇連日折騰,這會兒她倒不是完全沒心事了,而實在是她被困在馬車裡,什麼也做不了,索性就放平了心態,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睜眼已經是黃昏,隊伍正停在野外紮營,篝火四起,架起了幾十口大鍋在煮飯。
青瓷和藍釉都不在身邊,她出門在外就不是很方便,這會兒還是累得慌,就索性推開馬車的車門靠坐在門邊看那些人忙碌。
燕北也帶著她這邊剩下的人在做晚飯,這些人裡,其實是梁晉臨時從他留在皇都的人裡抽調出來的人手居多,武曇自己帶來的人大部分被她留在城外,現在跟著青瓷在一起。
但不管怎樣都是一群糙老爺們,煮飯實在不是強項,也就是煮沸了水熱一熱乾糧將就著吃。
燕北迴頭,看見她正神色有些朦朧的盯著遠處發呆,就趕忙轉身從自己的馬背上取了水囊先拿過來:“他們有意拖延,趕不上到下一座城池安頓了,只能將就。”
太漂亮和安慰人的話他確實也不會說,只象徵性的解釋了這麼一句。
武曇剛睡醒,腦子裡還有點空,被他一打岔才回過神來,接過水囊喝了兩口水。
燕北轉頭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駐紮在稍遠地方的那隊南梁人馬,壓低了聲音道:“與他們走在一路,總歸是不妥,既然明知道梁帝是在做何等謀劃,還是隨後設了局擺脫他們吧。早點回了咱們大胤境內,才能算是真的安全。”
武曇一開始的確是在琢磨怎麼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脫身,這會兒卻是一點不急了,靠在車廂上還是那麼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輕笑著擺擺手:“不用了,就這麼慢慢走吧,我們不會有危險了。”
燕北不解,使勁的擰起眉頭。
武曇眼中笑意就越發深遠起來,手指叩擊在水囊上,悠悠的道:“梁元旭蠢成這樣,梁帝就算再想自欺欺人也不能了,他已註定和大位無緣。而這次之後,梁帝也該認清現實了,自顧不暇的情況下,自然就得夾起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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