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遇見開始,她就看出來了,這位王家小姐非同等閒。
如今雖然也只接觸了幾次,卻也不得不說——
這姑娘確實是不簡單。
被人構陷冤枉,甚至成了眾矢之的,都還能不驕不惱……
就單獨是能做到這一點的年輕姑娘就鳳毛麟角。
王修苒面上表情卻相對的嚴肅,並不繞彎子,如實道:“我不深究,不發難,也並不就代表我會對處心積慮利用我的人示弱,讓她在自得之餘還覺得我是個徹頭徹尾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瓜。王妃若是今天不回來,我便是打算將這兩天在胤京買進來的這批奴僕全部發賣出去。”
她自己從南梁帶過來的人,就算不是心腹,但也都是南陽侯府裡知根知底用了多年的人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些人是不可能被人收買,並且幫著外人設局來坑她的。
那麼顯而易見——
問題就只能是出在她來京之後剛買進府的這批僕役裡面了。
丫鬟都經謝明宜和莊家小姐親自辨認,裡面沒有貓膩,而問題確實又是出在她這宅子內部的,雖說有點兒荒唐離奇,但也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那便是——
小廝裡頭出的問題。
這些小廝,最小的只有十一歲,最大的也才剛滿十八。
這樣年紀的男孩子,身體都還沒長成呢,若是相貌相對俊秀,又身材嬌小些的,換了女裝出來冒充丫鬟招搖撞騙,這是完全可行的。
王修苒若真的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其實她自己關起門來也能把這人給審出來,揪出來。
但她並不想去指證幕後主使,但同時也不能白白被人利用,為了適當的給對方以警告,事後將這人全部發賣了——
對方便會明白,她已經起疑,知道是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作祟了,這樣多少是能給那個坑她的人以震懾,哪怕是叫對方懸心慌張幾日,也算是個報復。
王修苒會這樣打算,跟武曇事先猜到的也差不多,她就只是笑了笑,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又等了一會兒,蕊兒才氣喘吁吁的將那小廝的賣身契送了來:“小姐,這是您要的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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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苒接了,轉手遞給武曇。
她沒說話,武曇只接了那一紙契約,看也沒看的就直接揣進了袖子裡,一邊對王修苒道:“行吧,就照方才所言,這件事記賬上,當我晟王府欠你一個人情,這人和這份身契我就拿走了,咱們回見。”
“王妃慢走。”武曇也是個務實的人,王修苒就沒有多此一舉的親自去門口送她。
只是送走了她之後,蕊兒才還是不甚解的盯著武曇一行離開的方向不解道:“晟王妃帶走的那個……難道是他……害的謝家小姐?小姐您就這麼讓晟王妃把人給帶走了,也不當面審一審究竟是誰指使的?哪怕不是衝著您的,這次您也是被坑的不輕呢!”
神情語氣中,頗多怨念。
王修苒側目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帶著她轉身往後院去了。
彼時的瑞郡王府,謝明宜已經平安抵家,被陪同的莊家小姐憤憤不平的當著世子妃告了王修苒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