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意有所指的引導著春茹回頭看了眼站在她身後的青瓷二人:“我這兩個丫頭都是練家子,若是往你身上的小血管上拉幾刀……三兩個時辰之內,你可以慢慢地看著自己是怎麼死的。”
風七這些人,最大的失誤就是會誤以為武曇不管是要破局還是要出招都得先講究人證物證,跟她們一板一眼的拼漏洞,好叫對手敗得心服口服。
青瓷半點不含糊,武曇話音剛落,她就已經一個箭步上前。
春茹甚至都完全沒看見她是怎麼出手的,就只看到眼前人影一閃,然後就是她腕上感覺鮮明的刺痛。
“呀!”她慘叫一聲,低頭看去,卻見半蹲在她身前的青瓷手裡正握著她的簪子,她腕上已經劃開了一道不甚明顯的傷口,卻有一道血線緩緩的蜿蜒而出。
這樣的天氣裡,血液從身體裡湧出來就會馬上冷掉。
那一條血線蜿蜒在她的面板上,就像是有一條身體冰冷的小蛇在上面爬行。
她腦子裡翁的一聲,驚恐之下只覺得她的心臟是要在一瞬間炸裂開來一樣,無邊的懼意蔓延上來。
武曇壓在她頸邊的大刀又順勢往下一壓,她頸邊就也切開了一道血口子……
武曇是沒有青瓷那樣的本事的,找不準血管,就只是在她的皮肉上劃開了一道傷口。
“我說……”春茹所有的心理防線就在這一瞬間完全崩潰,眼淚鼻涕滿臉的嚎啕哭道:“不關我的事,都是貴妃娘娘吩咐的,她說一山不能容二虎,德妃娘娘又是個蠢的,所以就讓奴婢去挑了個長的俊俏又心術不正的侍衛收買了,利用他去給德妃娘娘下套。只要德妃汙了身子,我們就能去太后娘娘跟前告發……”
之所以沒有直接上演捉姦的戲碼,就是為了保遲良平。
風七手裡握著壽安公主的嫁妝,是有銀錢使的,可是得力的,會為她守口如瓶又赴湯蹈火的人手卻是沒有的。
她雖重金收買了遲良平,但遲良平不會豁出命去幫她做局,所以就只能用個讓步的法子,計劃著讓遲良平先得手之後馬上遠走高飛,她在事後再發難。
否則的話——
如果當場堵住了兩人,除非是風七有把握或者有人手能在遲良平被揪去面聖之前就先將他滅口,否則的話,一旦到了御前,遲良平在必死的前提下,又怎麼可能不把她供出來?
武青瓊前一刻心中充斥著滿滿的還都是對武曇的恨意,此時聽了春茹倒豆子似的招認出來的這套供詞,整個人都傻眼了。
她努力的瞪大了眼睛,讓自己的眼睛試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耳朵是真的聽見了,而不是在做夢。
春茹那邊被嚇破了膽,自然事無鉅細,也不等武曇再逼問,就還是一邊哭一邊往下說:“本來娘娘是吩咐遲良平今晚務必要得手的,之後就安排他遠走高飛,後面等著找到了合適的時機再發難。可是您……武二小姐您今晚突然宿在了宮裡,肯定會礙事的,貴妃娘娘就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讓奴婢去傳了話給遲良平,讓他哪怕是霸王硬上弓也好,今晚一定把事情給辦了。其實……其實她這是誆那遲良平的,她叫奴婢去德妃他們相會的地方盯著,一旦他們……他們……就帶人過去,直接捉姦在床,今天就不叫德妃翻身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你……你胡說!”武青瓊聽到這裡,腦子裡已經一陣一陣的發暈,就算是被木槿扶著,身子也是搖搖晃晃的,腿軟的幾乎站不住。
她本來膽子就小,但這一刻——
卻是被情郎欺騙的打擊遠勝於對差點沒命的後怕,臉色慘白的不住搖頭。
“娘娘!娘娘!”木槿那雖然之前有武曇在她面前提了一句怕是事情不簡單,算是有個心理準備了,但這一刻聽春茹將事情和盤托出,也同樣是驚懼又後怕,臉色發白,六神無主。
撐了武青瓊一會兒,也漸漸地力不從心。
再加上武青瓊整個人都軟下來,她一個扶不住,兩人就又一起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