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裡的水溫倒是調得剛剛好,武曇卻沒心思多泡,只是胡亂的將身上衝洗了一遍。
本來是不想再叫蕭樾進來的,結果自己扒著浴桶邊緣試著往外爬,就腳下一軟,整個滑進去了,嗆了一大口,險些沉底。
蕭樾連忙搶進去,把她撈出來,從屏風上扯了自己的浴袍給她一裹。
武曇頭髮也溼了,落湯雞一樣,眼睛沾了水,澀澀的,她就又想哭。
“青瓷……”蕭樾再不能忍,趕緊衝門外喊人。
說到底,武曇多少也是要面子的,她跟蕭樾之間現在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已經夠丟人了……
果然,青瓷一進來,她剛哽咽到一半的那口氣就趕緊嚥了下去。
好在青瓷是十分識趣的,不多話也沒額外的表情,就只是手腳麻利的給她擦乾了,穿戴整齊。
這時候蕭樾那邊也換好了衣裳又踱了回來,命令青瓷:“去看看馬車準備好了沒。”
“是!”青瓷應聲出去。
武曇目送著她出了屋子,這才又如釋重負般,像是隻偷腥成功的貓兒一樣,縮著腦袋隱晦的吐了吐舌頭,渾身一鬆。
她頭髮也溼了,雖然青瓷拿幹帕子給她絞了兩遍,但一時也沒幹不透,好在是青瓷新拿過來的那件大氅上帶了帽子,蕭樾就將她整個人都拿大氅裹了,抱出了門去。
武曇一聲不吭的窩在她懷裡,把臉藏起來,掩耳盜鈴一般的不去四下亂看。
可是她大晚上的跟著蕭樾回來,兩人又關在房裡廝混了兩三個時辰,他們家王爺的那點兒心思又有誰是不知道的呢?
只不過晟王府的規矩嚴,僕從們倒也不敢造次,就是剛好遇見兩人的時候可能隱晦的偷看兩眼罷了。
武曇願意窩著,蕭樾也懶得戳穿她。
抱著她出了門,大門口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蕭樾將她抱上馬車安置好,又半跪在那裡問她:“你自己回去?”
“別……”武曇連忙伸手扯住他的袖子,臉上神情古怪,臉色更是憋得通紅的縮著脖子,一副心虛狀……
她倒不是有意折騰誰,而實在是——
身上還疼得難受,不願意走路。
在蕭樾面前,反正已經破罐破摔了……
若是在平時,她犯懶讓青瓷抱著她走進走出的,也心安理得,今天……
自己就心虛尷尬的不得了。
蕭樾看她那個德行,又哪有不明白她那點小心思的,心裡覺得好笑,但又忍著不敢笑——
這要是再氣哭了,就又得費勁哄了。
於是就順勢也坐在了馬車裡。
門內的岑管家追出來,有些為難的道:“王爺您這是……您這就要去侯府麼?”
“做你的事去,本王很快回來。”蕭樾一句話打發了他,就不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