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審理的結果胡天明必然是要直接報給蕭昀知道的,如此一來,就等於是給他們陸家在小皇帝面前直接上了眼藥了。
就算小皇帝不開金口直接給他們處置,心裡也會記上一筆的,陸長青後面還指望能往上爬麼?
而如果做最壞的打算,那麼——
他們整個陸家是都有可能直接為此獲罪的。
安氏心裡一片冰涼,當真是又氣又怒,悔不當初的。
而陸菱被她兩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嘴角滴血,卻是既不敢還手也不敢還嘴,就只知道哭。
武曇看著安氏大發淫威的樣子,鄙夷的勾唇笑了笑:“陸老夫人知道什麼叫上樑不正下樑歪麼?一開始要不是你心術不正,沒把她往正路上領,她也不會有事發生就立刻想著從旁門左道謀出路了。”
安氏被一個黃毛丫頭給當眾教訓了,氣得直瞪眼,卻偏偏——
她現在心裡慌得很,面對這小丫頭都膽怯的很,一句嘴也不敢回,只能忍著。
武曇說著,語氣一頓,隨後就又轉了話鋒:“不過既然此事陸老夫人你並非同謀……看你也一把年紀了,我便不再追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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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追究自己了?
本來看這丫頭牙尖嘴利咄咄逼人的架勢,安氏還一心以為就算跟她沒關係,對方也必然窮追猛打,非要從她身上咬下一口肉來不可呢?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一時還愣在那裡。
武曇已經不再理會她,往前走了兩步,又衝堂上的胡天明屈膝福了福道:“胡府尹,現在既然人證物證確鑿,證明是有人攀誣陷害我大哥的,那麼與我們定遠侯府有關的兩件案子是不是就可以了結了?”
胡天明點頭,示意衙役:“去把武二小姐的婢女放了。”
然後,重重一拍驚堂木:“陸氏夥同婢女栽贓構陷他人,玷汙朝廷命官的名聲,著實可惡。但本官念在你也是被人坑害在先,便酌情網開一面,免你死罪,就罰你杖責二十,以示懲戒,並且遊街三日示眾,三日後沒入奴籍,發配流放。婢女蘭薰兒知情不報,助紂為虐,與之同罪!”
陸菱自知活罪難逃,就只是一味地哭,已經不指望求饒了。
有衙役上來要拎著兩人去院子裡打板子,那婢女就掙扎大叫起來:“饒命!大人饒命啊!奴婢知錯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可王法就是王法,這公堂之上就沒有她討價還價的餘地。
兩個人被拖了出去,按在院子裡挨板子,慘叫聲此起彼伏。
安氏一張老臉上血色褪盡,只想一走了之,可偏又腳下生了根似的動不得,只就揪著一顆心杵在那。
事到此處,定遠侯府已經徹底摘乾淨了。
他們和寧國公府畢竟是有交情的,這點大局觀武曇還是有的,雖然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實是周暢茵,她也點到為止,只從明面上追究了個誣陷他們的陸菱,就不再摻合了。
“多謝府尹大人主持公道。”她又再跟胡天明道了謝,就帶著燕北轉身退出了公堂之外。
不過事情沒完,她也不急著走,畢竟這樣的熱鬧不常有,她就還是留在外面等著看最終的結果。
而外面的板子還沒打完,何師爺已經去而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