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
清白對一個女子而言可是比性命更重要的!
陸菱整個人都瞬間失控,長長的指甲猛地在周暢茵臉上劃開一道血口子。
常氏閃躲不及,手上也捱了一下子。
疼痛讓她瞬間警醒,她猛地打了個寒顫。
而眼前的陸菱已經瘋了,哭叫著把周暢茵撲倒在地又撓又抽。
周暢茵被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剩嗷嗷亂叫。
公堂上亂成一團。
常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大聲道:“還不快把她們拉開。”
她的僕從沒能跟著進來,幾個衙役趕忙上前強行將兩人拉開。
周暢茵本來已經疤痕遍佈的臉上這會兒又被抓得血肉模糊,那張臉看上去就根本不像是個人,修羅惡鬼一樣的噁心可怕。
“賤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敢對我動手?”她剛才被髮了瘋的陸菱按住,毫無還手之力,這時候才氣急敗壞的吼著要往上撲。
可是衙役們既然已經出手,又怎麼會讓她們在公堂上再打起來。
“肅靜!”胡天明重重的又是一拍驚堂木,“公堂之上,不得喧譁,否則本官治你們咆哮公堂之罪!”
陸菱和周暢茵兩個都身處絕境,哪裡是說剋制就能剋制的?
被人拉著,只是不能動手互毆而已,卻是一個比一個哭得更加不能自已。
常氏被她們哭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胡天明看過來:“國公夫人,按照大胤律例,本官需得取杜周氏的指印與這份文書上的做比對,另外還得府上配合,帶本府的衙差去府上取一些杜周氏以前的手稿,也好和這文書上的筆跡校對真偽。”
常氏的嘴唇動了動。
她雖是極力的想要維護女兒的,可是理智尚存——
現在那和尚信誓旦旦的指證,已經等於是鐵證了,她若是還強行維護,就只能讓整個國公府都捲入是非之中,為人所詬病。
“好。”幾乎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常氏捏著帕子,最後無力地從口中吐出一個字來。
“多謝國公夫人。”胡天明頷首道謝。
旁邊的何師爺就拿了紙張和印泥上前。
“母親!”周暢茵被人押著抗拒不得,但是這件事對她而言實在是太屈辱了,她忍不住的失聲尖叫。
常氏不忍心再看,狠狠的閉上眼睛,冷聲道:“習媽媽,你帶他們回府裡拿些茵兒平時的手稿來吧。”
周暢茵的叫嚷聲戛然而止,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胡天明轉頭吩咐何師爺:“你親自帶人去吧。杜周氏,還有明空和尚所供為你傳信跑腿的那個婆子,姓甚名誰?本官需要將她一併帶來當堂對質。”
看周暢茵這個死不認錯的德行也知道她不會說,頓了一下,又補充:“為了公允起見,傳本官的話過去,將杜周氏院裡所有服侍的婆子一併帶來,讓明空指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