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竹向來是個不吃虧的,眼見著自家主子受屈,當即站出來道:“你們簡直狼心狗肺,難道我們公主好心借你們衣裳還借錯了嗎?”
兩個人爭吵起來,眼見著是糊弄不過去的。
趙太妃心裡一急,剛要說話,在旁邊一直冷眼旁觀的蕭昀忽的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款步踱上前來,凜然道:“這話說的,連朕都好奇了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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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妃心裡咯噔一下,唯恐臨安遭殃,忙就要開口:“皇上……”
蕭昀卻是一抬手,制止了她。
看他往裡走,殿內的一眾命婦客人紛紛避讓。
蕭昀走到主位上坐定,環視一眼在場眾人道:“既然事關皇姐清譽,朕也不能視而不見,索性就一次性把話問個明白吧!”
趙太妃知道武青林在朝中的呼聲很高,更知道自己母女在這宮裡地位略顯尷尬,唯恐蕭昀會偏私,心裡就頗有幾分忐忑不安的,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忍下了。
蕭昀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了祁姑姑,問道:“定遠侯府的婢女所說的在墨陽宮外被人撞到是怎麼一回事?”
韋媽媽因為身份不夠,是在殿外的。
長寧伯夫人聞言,心頭微微一凜,又下意識的低下頭去,拼命的掩藏情緒——
就算武曇的丫頭指出來是韋媽媽撞的人也沒事,畢竟那個銀香囊是如何落入武曇手中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抓住她們主僕的手腕,就賴定了是她們做的。
沒有真憑實據,就沒有任何人能把這個罪名扣到她們主僕頭上!
祁姑姑被蕭昀質問,心頭也是本能的一緊,不過她怎麼都是宮裡的老人了,見過世面和風浪,下一刻就飛快的穩住了,走上前來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道:“回皇上,確有其事,之前武二小姐到時確實被人衝撞了,還連累她的婢女將拿著的包袱落到了水窪裡,不過……撞到她們主僕的並非墨陽宮的人,而是……”
韋媽媽不在殿內,她說著就看了長寧伯夫人一眼,欲言又止:“是長寧伯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
因為長寧伯府是趙太妃的母家,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所以祁姑姑說話也是儘量的注意分寸,目前就只是陳述事實,而不隨便加入個人觀點。
此言一出,包括趙太妃在內的所有人都目光齊刷刷的朝長寧伯夫人臉上射去。
趙太妃當時就是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了……
她對自己的這個嫂子是瞭解的,強勢自負還好拔尖兒露頭,可是方才臨安被武家汙衊,對方卻始終也沒站出來說哪怕是一句話……
而最最不對勁的是——
今天這場壽宴本來就是長寧伯夫人力勸她辦的!
趙太妃心頭隱隱打了個寒戰,忽的就是眼神一冷,脫口喝問道:“怎麼回事?”
長寧伯夫人一看她變了臉,還陰陽怪氣的質問自己,心裡也是一口火蹭的就上來了,不過礙於身份和場合,臉上只表現的淡淡的,不溫不火道:“祁芳是說我身邊的婆子麼?這我倒是不知情的……”
她只要表現的鎮定自若,雲淡風輕,就沒人可以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