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樾雖然看不上穆郡王府,但是無可否認,一個能把堂堂一座郡王府隨意擺弄摧毀的對手——
足見擺在眼前的這個棋局有多大了。
雷鳴這幾天在蒐集訊息,陸續摸到事情的真相上來,自然也是受驚不小,這會兒也跟著憂心忡忡的略有失神。
蕭樾沉默了一陣,忽又開了口:“那那個叫萱孃的女子呢?”
“哦!”雷鳴趕忙收攝心神,繼續回稟道:“屬下也查了,並且也託人套過穆郡王府的老管家的話,據說那女子當年是因為父親重病才賣身入穆郡王府為婢的,只做了大半年就出了那件事,而當時她那老爹已經不治身亡了,當年登門領走她屍身的是她老孃。官府的戶籍上記載,那婦人應該姓洪,可屬下去往當年他們安家的地方打聽,老鄰居說早在十年前萱娘死後那婦人就搬了家,再沒有見過。那家人本也沒什麼親戚,就是逃難進京的,否則也不至於家裡男人生了病只能靠女兒賣身為奴換銀子治了。總之現在那婦人的下落是如同泥牛入海,完全無跡可尋了。”
在這件事裡剛好遇到一個步步為營在復仇的古川,這已經是撞了暗礁了,其實一開始蕭樾也沒抱著太大的希望能再從這家人身上翻出更多的更有用的線索來。
他略斟酌了一下,點點頭:“你能查到這些已經足夠了,還有長寧伯府方面,這幾天沒什麼異動吧?”
“沒。”雷鳴道,“他家外圍也一直有人盯著,才剛辦完喪事,長寧伯還病著,暫時也沒發現什麼跡象。”
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又趕緊補充道:“哦,倒是沉香別院那邊,昨日已經徹底解禁了。南梁那個小皇孫把這些天裡意圖往南梁通風報信的人全部透過陛下的人拿下了,目測是軟硬兼施制服了其中的一部分人,後面他只要按部就班的透過這些人往南梁傳遞一些他想讓梁帝和景王知道的訊息的話……應該足以瞞天過海了。”
對梁晉來說,他也許沒什麼太大的秘密需要避諱梁帝父子,可是——
誰也不會喜歡隨時被人當成籠中鳥一樣監視的感覺。
梁晉擺了這一局,假裝自己被蕭昀軟禁,十天半個月下來足以讓沉香別院的所有人都陣腳大亂,尤其是受了老皇帝和梁元旭囑咐的那些人,在懷疑大胤有出爾反爾之嫌的情況下,必然要按耐不住的偷偷往南梁國中傳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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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蕭昀在沉香別院外圍撒下一張大網,是一抓一個準的。
看似只是兩個孩子的家家酒,但實際上也是兵不血刃,立竿見影的應敵之策。
“梁晉那邊,也稍微帶上一眼,但是不要盯他太緊,否則反而會適得其反。”蕭樾道,“那小子不是善茬。”
當然,不是善茬不要緊,只要別是個心術不正的就好。
宜華長公主這般抬舉他,顯然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那小子身上了,萬一押錯寶,中間翻了船——
可就不好玩了!
接下來幾天,依舊一切風平浪靜,全京城都在看穆郡王府的笑話。
本來他家的爵位是可以繼續承襲下去的,可那父子倆鬧出這樣的醜聞,簡直把整個大胤蕭氏的臉都扇成了豬頭,蕭昀在朝堂之上大發雷霆,將他們一家革出了宗室,沒收了府邸。
不過到底也是念在曾經份屬同宗,沒有做的太絕,家產並沒有抄沒,一夜之間穆郡王府的子孫們就將家產搜刮了乾淨,分了家,各奔前程去了。
此後又過了四五日,這天一早,蕭樾沒什麼事,想著又有十來天沒見武曇了,就叫人備了車馬。
出門剛要往定遠侯府去,就見已經多日不曾露面的燕北從巷子外面策馬疾馳而來。
蕭樾眯了眯眼睛,站在臺階上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