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能解釋的通了。
蕭樾玩味著勾了勾唇,沒說話,算是預設。
“那……”雷鳴忖道,“屬下順著這個方向馬上叫人再去查查?”
“不用這麼麻煩了。”蕭樾卻是果斷的抬手製止了他。
雷鳴不解,緊蹙了眉頭。
蕭樾與他對視一眼,就意味深長的笑了:“本來就不關我們的事,本王只是純粹的好奇而已,橫豎梁元軒也是沒多少活頭了,就不要管閒事了。而且……”
說著,語氣一頓。
雷鳴全神貫注的等著他的後話,他卻只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還是回頭本王見過了皇姐再說吧。你先去大門口把那女人領進來。”
“是!”雷鳴沒有再深究,立刻就領命去了。
彼時,驛館門外的青篷馬車上,兩個女子並肩而坐。
端敏郡主不住的撥開窗簾朝外看,看一次不見門內有動靜,心裡就更焦灼一分,臉上都明顯的顯露出來了。
她來見蕭樾,是偷摸來的,尤其還得避開梁帝和梁元旭的耳目,所以根本就沒敢乘坐東宮裡符合她自己身份的馬車。
但又即便是輕裝簡行,該有的排場也還在。
車廂裡面太狹窄,不方便點油燈蠟燭,就用了兩顆小孩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照明。
她的婢女從旁跟著,卻明顯比她還要焦灼緊張,忍了幾次,還是有些不安的開口問道:“郡主,我們來找這位大胤的晟王爺真的有用麼?這些年,大胤和咱們之間一直在打仗,關係又不好,聽說使團去了胤京,那邊的皇帝甚至連以禮相待都沒有。這時候,皇上心裡必然是十分痛恨這些大胤人的,就算郡主能說動了這位晟王爺……可是在皇上面前,難道就不會弄巧成拙,反而惹了皇上不高興麼?”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端敏郡主還是焦急的扒著視窗往外看,一邊頭也不回的苦笑道:“事到如今,我還會管那老頭子高興不高興麼?父王的身體每況愈下,太醫已經說了,隨時都有可能撐不下去。哥哥已經廢了,那老頭子不過就是看在父王命不久矣的份上,這才解除了對東宮的封鎖,可還沒說之前按在我們東宮頭上那些罪名都可以一筆勾銷。景王那邊虎視眈眈的盯著太子之位,等著接盤,這些年他又被父王壓制,以前無論是客氣還是老實,全都是因為忌憚父皇,一旦叫他取而代之,你以為他會放過我們嗎?我若不趁著現在趕緊謀出路,回頭一旦父王薨了……等宮裡降下聖旨,封府抓人,就什麼都晚了。”
梁元軒臥床不起已經三四個月了,因為太醫斷定他毒入肺腑,已經不可能治好了,老皇帝動了一點惻隱之心,明面上解除了對東宮眾人的禁足令,也沒再繼續因為她兄長犯下的罪責追究東宮——
可整個東宮,已經威信全無,根本就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了。
這時候,唯一慶幸的是她那父皇還有口氣在,暫時還能保得他們東宮一門這些人的身份在,這時候再不趕緊找出路,又更待何時?
“可是……”那婢女愁眉苦臉,還是覺得她三更半夜這樣跑出來找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求救實在是太不靠譜,而且——
自家主子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做出這種事來,實在是太有失身份了。
婢女想勸她收手,可話還沒說完,端敏郡主已經不耐煩的橫過來一眼,嚴厲道:“給我閉嘴!”
現在哪裡是講究什麼身份面子的時候?她就只知道,她如果不能在她父王嚥氣之前拿到一個新的、老皇帝控制不了的身份,那麼她立刻就會從雲端跌進汙泥裡,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大胤的這位晟王——
今天景王府設宴,自然是沒請她們東宮的人前去的,她卻叫人駕車在景王府附近蹲點,已經遠遠地觀察過。
這位王爺是武將出身,並且雖然身為親王,但據說大胤朝中的兩任皇帝都十分忌憚他……
端敏郡主今年其實已經有十八歲了,一直沒許親,倒不是因為什麼難以啟齒的原因導致的婚事艱難,而實在是挑剔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