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曇看的出來他今天很疲憊,於是就也不再折騰他了,在他懷裡調整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也安靜的閉上眼。
昨夜兩人都沒睡好,這一覺醒來,蕭樾睜開眼,發現天居然已經快黑了。
這一覺,他睡了兩個多時辰。
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臂起身,這才想起來武曇還在他這。
側目看過去。
床上的光線被帳子掩住,更顯得昏暗,武曇小小的軟軟的一團抱著他一條手臂還睡得正香,長長的睫毛壓下來,在眼下落了一小片陰影。
沒有了清醒時候的活潑跳脫,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乖巧。
蕭樾前後活了兩世,早就習慣了南征北戰的生活,時時刻刻都在身上裹上一件冷硬的鎧甲,雷厲風行,我行我素,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為了這麼個小丫頭,一再的突破自己的底線,妥協,退讓,她怎麼鬧都不嫌煩,只要看見她在身邊,就會忍不住的心情愉悅。
活了許多年,他有過榮譽加身,躊躇滿志的經歷,但是會發自內心的覺得歡喜和滿足,卻都是遇見她以後的事了。
這個小丫頭,聰明狡黠,靈動活潑,就這麼一點又一點,潤物無聲的活成了紮根在他心底的最動人的風景。
武曇還在睡,他沒忍心吵醒她,就一動不動的躺著,免不了又想起周太后中毒的事來。
武曇一直又睡了大半個時辰才嚶嚀一聲,悠悠轉醒。
把臉在懷裡抱著的蕭樾的胳膊上蹭了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邊喊青瓷一邊就往床下爬,伸手壓到旁邊蕭樾的胸膛,愣了愣,隨後才隱約記得——
她好像不是在侯府。
還沒太清醒過來,蕭樾已經翻身坐起:“醒了?”
“呃……”這會兒天已經全黑了,武曇循聲轉頭也只看到他坐在那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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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樾下了床,走到桌旁點燃一盞宮燈。
屋子裡亮堂起來,武曇揉揉眼睛這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蕭樾喊了青瓷和藍釉進來伺候她更衣洗漱,自己洗了把臉就先去外間的小書房裡翻看公文去了。
橫豎都已經到了這個時辰,也不著急送武曇回去了,他就又吩咐了廚房備膳。
武曇收拾好就也跑到外間書房蹭到他身邊去。
蕭樾並不避諱她,看完北境軍中秘密送進京的公文之後又將放在下面的一封信拆了,那信是他放在北燕帝京的探子發來的。
武曇湊上去看:“咦,沉櫻懷孕了麼?”
掐指一算,沉櫻出嫁已有大半年了,雖說燕霖的身體不太好,但也正因為如此,那邊才會更急著添丁。
蕭樾聽到這個訊息,也是高興的:“若是沉櫻能一舉得男,為北燕誕下皇嗣,那麼不管於公於私都是好事。”
去年北燕一場逼宮政變,以魏王府落敗告終,但他朝中仍有大批對燕霖上位心存不滿的文臣蟄伏,北燕老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很多人都在伺機而動……
燕霖後繼有人的話,他和沉櫻手裡就更多了一份重量級的籌碼。
武曇想到的則是另一件事:“太后不是病了麼?那你要不要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她老人家?她要知道了,心情會跟著好點吧?這樣身體可能好的更快些。”
蕭樾卻是將信封直接收了:“不用。沉櫻和皇祖母之間的感情深厚,想必她報喜的信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日母后就會收到。母后不想將她中毒一事外傳,本王今天一大早才剛進了宮,這幾天不宜頻繁的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