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王修齊做了今天這樣不體面的事,朝堂之上隨後自然會有御史彈劾他們王家,這事情瞞不過去。
他索性也讓了一步,只沉著臉橫了兩人一眼就跟蕭樾繼續往前走去。
王修齊還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幾次下意識的還想往前追,都被梁晉拽住了,一直到蕭樾兩人走出去一段距離,他才鬆開了王修齊,兩人也跟著往前走。
一行人出了驛館就帶上所有的人證物證連夜進宮。
因為王皇后舊疾復發,老皇帝確實是被驚動,正在皇后的寢宮。
這會兒王皇后雖然服了湯藥,症狀有所緩解,也仍是被疼痛折磨的難以入睡。
老皇帝聽說驛館裡鬧出了那樣的大事,更是氣得不輕,索性就一直守在王皇后宮中了。
南陽侯夫人已經過世,府裡中饋早就轉到世子夫人談氏,也就是王修齊的母親手裡,本來就算她是命婦,半夜也是不能隨便進宮探望的,只是因為這幾天侯府的六小姐王修苒被王皇后接進宮裡來伴駕小住了,夜裡王皇后突然不舒服,看見她,突然就說想叫談氏進宮來陪著說說話了,這才連夜傳了口諭去南陽侯府,將談氏母子也接進了宮裡。
而梁晉,則是因為和王修齊玩在一處,得了訊息也跟著一道進的宮。
蕭樾這一行人磨磨蹭蹭到宮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因為屍體晦氣,梁元旭就沒有直接讓人把端敏郡主的屍體一併抬進去,而是讓人看著暫時停在了宮門之外,他帶了相關人等和一干人證進去。
眾人在御書房裡等了好一會兒,老皇帝才姍姍來遲。
“見過父皇!”梁元旭帶頭行禮。
“梁皇陛下。”蕭樾也跟著拱手行禮。
老皇帝走到案後坐下,在場的人他都認得,而且尤其他早就對蕭樾恨得咬牙切齒,好不容易當面見到真人了,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開口就是冷笑:“大胤的晟王果然是好威風,是朕招呼不周麼?值得你這到我皇都的第二日就弒皇族?”
梁元旭自認是和蕭樾坐的同一條船,加上他和梁元軒本來就針鋒相對,他派進宮來稟報的人自然是向著蕭樾說話的。
照著蕭樾的說法,那端敏郡主就是死有餘辜,半分不冤枉的,老皇帝不明其中細節,所以開口還是留了幾分餘地,一時就也沒有太咄咄逼人。
蕭樾迎上他陰鷙審視的眸光,神色坦然:“威風談不上,就本王初來乍到,對梁國的風土人情大為不解,梁皇陛下的孫女兒貴為皇族血脈,尊貴無比,卻緣何大晚上的尋到本王下榻的驛館求見?而且她舉刀行刺本王在先,我大胤雖是禮儀之邦,也沒有處處退讓,只等著被動挨打的道理。不過麼……本王是個武人,出手是重了些,以至於傷了郡主性命,在這裡就先給梁皇陛下陪個不是。”
說著,就又拱手給老皇帝施了一禮。
他的話,一語雙關,指的並不是今夜的私事,反而是在影射兩國之間。
老皇帝如何聽不懂?登時就被氣得臉色微微漲紅。
王修齊和梁晉站在後面,也是被他一番話激得面紅耳赤,忍無可忍的上前一步,大聲斥道:“這話你說來輕巧,不過都是片面之詞罷了,你說郡主行刺於你?這話豈不荒唐?郡主她與你素不相識,彼此之間更無恩怨,她何故要與你過意不去?分明就是藉口!”
想到端敏郡主的死狀,王修齊就更是義憤難平,一掀袍角就跪了下去:“陛下,端敏郡主可是您的親孫女兒,又向來最是溫婉賢淑不過的,如今她死於非命,陛下定要替她做主,討回公道。”
說話間,眼睛又是通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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