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敏郡主的貼身丫鬟,梁元旭還是有印象的,看見她,登時就目光陰沉的橫過去一眼。
那婢女嚇得一個哆嗦,趕忙垂下眼睛,囁嚅道:“王爺……”
“王爺,就在裡面。”雷鳴提醒。
梁元旭於是就沒再滯留,又抬腳跟著他進了院子。
裡面花廳的大門敞開著,一切還是蕭樾離開之前的樣子,端敏郡主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橫屍在靠近門口的地方,自己的右手以一個很自然的方式握著插入胸口的果刀。
屍體的不遠處,還滾落在地一顆蘋果,可能是因為墜落時磕壞了,有一處已經發黃乾癟。
直到親眼看見端敏郡主橫屍當場,梁元旭才終於完全相信,這裡的確是出了一件棘手的命案了。
他盯著地上橫死的自己的親侄女兒,略調整了一下心情才轉頭問雷鳴:“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樣的?”
雷鳴剛要說話,院子裡蕭樾的聲音已經朗朗的傳來:“景王殿下的侄女兒深夜來訪,聲稱有要緊事與本王商談,然後藉口削水果,拿了桌上的果刀意圖行刺本王,本王自然不能坐以待斃……王爺知道,本王是習武之人,戰場上混慣了的,一還手就重了些,刀口轉了個方向……”
戰場上,一旦兩軍開戰,那麼所有人就都是不進則退,九死一生的,遭遇敵人攻擊,自然是要給予致命的還擊的。
出於一個習武之人的本能,要反手殺死一個試圖刺殺他的人,簡直再正常不過。
蕭樾這藉口找得並不牽強。
他舉步進得門來,唇角帶了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梁元旭剛要說話,他卻緊跟著又是話鋒一轉,望定了梁元旭道:“這個理由本王拿來給梁帝交代,景王覺得可還說得過去?”
兩個人,四目相對。
蕭樾的眸光裡,揶揄之內更透出絲絲的寒意來。
梁元旭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於是側目給跟進來的幾個侍衛使了個眼色:“你們先出去,叫人進宮去請父皇,再把京兆府的仵作叫過來。端敏的車伕和婢女也都提來,在院子外面候審。”
“是!”侍衛們應諾,立刻就分頭下去辦事。
梁元旭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蕭樾:“晟王似乎有話要私下對本王說?”
蕭樾莞爾,彷彿這不是殺人現場,款步踱到主位的椅子上坐下,然後才語氣隨意的說道:“本王與景王你畢竟是有些交情的,彼此之間坦白還是要的,不能對外人道的部分是……她……”
他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您的侄女兒自作聰明的帶了武勳當年的舊信前來威脅本王。景王你知道,武勳就算再有不是,他畢竟還是本王的老丈人,本王為了替他平了這件醜事,可謂是機關算盡了……我費這麼大勁兒,甚至不惜扳倒梁元軒,選擇和景王你合作,都做了這麼多事了……現在她來給本王鬧這一出,豈不成了笑話?”
何止笑話?簡直豈有此理!
他為了填武家的這個窟窿,不得已的走了許多彎路,花費了許多心血……
換而言之,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武曇那小丫頭給哄到手,本來已經各種堵窟窿堵得焦頭爛額了,連這麼個沒腦子的路人甲都妄圖湊上來添亂再咬一口?
想什麼呢?
若是放在別的事上,或者就算這個端敏郡主再不識趣,蕭樾幾次趕她不走,最後也只會叫人把她丟出去了事,可是這個女人偏偏好死不死的探聽到了這樣了不得的大秘密,還送上門來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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