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只當只是運氣終於好了一次而已……
卻原來——
是這個人暗中幫她使了推手了麼?
前陣子霍常宇鬧著要分家,清算家產的時候,賬房的胡先生就說霍文山過世之前曾兩度去賬房取走了公中絕大部分的銀兩和產業,他們家裡都當是又被老頭子拿去填霍芸嫿的窟窿了,反正既然已經散出去了,也不指望還能追回,所以時過境遷之後,就誰都沒再過問了。
現在武青林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盯著他手裡的銀票片刻,霍芸好腦中思緒飛轉,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愕然道:“是你叫人找過我父親?”
武青林並不覺得這是一件怎麼不光彩的事,仍是面色冷靜的淡然說道:“他以為是文山縣令要勒索他,事實上文山縣令沒那麼不要命。”
事實上,當時他叫人送那幾個匪徒去衙門的時候就打點過,囑咐文山縣只將幾人做縱火謀財的匪徒處理了,沒讓他如實上報其中內情。
文山縣令本就是個讀書人,官職不大,膽量又有限,能送他定遠侯府一個人情,攀上交情,何樂不為?
而且,就算他不打點,那縣令也不會膽子大到會異想天開的來京威脅一個曾經堂堂的一品大員霍文山。
也就是霍文山自己做賊心虛,才會信了那樣的鬼話,還被嚇得惶惶不可終日。
知道霍文山的事情背後居然還有武青林的推手,霍芸好的心情難免複雜。
她用力的抿抿唇,她算計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這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此刻便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微微的又垂下了眼,苦笑道:“你……都知道?”
“自保只是人的本能,這世間本來就沒有一頭的買賣,情分都是彼此互相給予的,你做的沒有錯。”武青林道。
不過他也知道,霍文山究竟是霍芸好的親生父親,即便她做的情有可原,但終究有悖倫常,說出去並不是什麼光彩事,他安撫了兩句,也就直接越過不提了,只就說道:“鋪子和田產都是過了幾道手變賣出去的,查不到你我頭上來,你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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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芸好還是覺得心裡有個疙瘩。
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在心上人心中留一個相對美好的印象。
她雖也不想刻意的矇騙武青林什麼,可對方知道她背後所有的不堪往事,一時之間她心裡還是頗有幾分不適應的,眼睛盯著他手裡的東西,還是遲疑著沒有去接。
“禍是惠妃闖的,險些遭殃的是你,無論是掏銀子出來替長女打點遮掩,還是適當的給你補償安撫……這些都是他應當應分的,沒什麼差別。”武青林等了片刻,就隔著袖子拉過她的手腕,將那幾張銀票也一併塞入她手中,言語之間彷彿說的就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本就是你應得的,沒什麼受不起的,拿著吧。”
這會兒已經臨近三月底,天氣回暖,天氣晴好的日子裡已經可以穿春衫了。
手腕上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感覺到他寬厚的手掌烙印在面板上的溫度,霍芸好臉上微微發燙,咬著嘴唇極力掩飾,點了點頭:“嗯。”
武青林倒是沒多想,只又安撫了一句:“過去的事,以後就不用時時的記著了,省得心裡不痛快。”
霍芸好攥著手裡的一疊銀票,想了想,還是覺得她今天接受的太多了,心中隱隱的過意不去,便就試探道:“可是這樣真的好麼?尤其是二……曇……曇妹妹那兒。侯夫人留下的東西將來是要留給她做嫁妝的,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