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是已經有條不紊的都打算好了,店鋪留了六間地段生意都最好,進銀子最快的,城外的莊子只留了一處,然後最好的田產五百畝是留下來了,再其餘的就準備都拿出來變賣換銀子了。
因為時間倉促,渝州老家還有一些產業自然是不予考慮的,只從京城裡的著手。
一共有二十幾家鋪子,五個農莊,田地算下來有近千畝了,另外再加上京城裡另外接辦的三處房產……
這些東西拿出來變賣兌換現銀,加上霍芸好現在手上所有的現銀和銀票,要湊六十萬兩綽綽有餘,她會適當的多拿了一些出來,是為了保險起見——
有的鋪子和田地確實不太好,萬一無人問津,或是有人知道她急著變賣就趁火打劫的話,她也有餘地,不至於誤事。
武青林看過之後,就將那一疊清單遞還給她。
霍芸好重新放回身後的小几上,暫且收好,重新迴轉身來的時候就見武青林將放在桌角的那個紫檀木的盒子拿過來推到了她面前。
霍芸好一時沒有伸手去動,只不解的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這是……”
“你的那些鋪子和田產不用都拿出來,幾十年的經營,積累至今都不容易,有還想留的鋪子和比較喜歡的宅子和田莊,就都留下來。”武青林伸手將那盒子開啟,裡面碼放整齊的是滿滿一盒子銀票。
霍芸好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不過他們倆這才哪兒跟哪兒——
這盒子裡的銀票加起來起碼也有一二十萬兩了。
雖說定遠侯府四代人的積累下來,有這樣的家底不奇怪,可別說她現在還只是個外人,就算真是明媒正娶進了武家門的,也沒哪個婆家會掏光了家底給媳婦兒填窟窿的。
霍芸好震撼之餘,眉頭就緊緊的擰成了疙瘩,倉促的又朝武青林看過去:“你這是做什麼?”
“我們侯府這一兩年也是多事之秋,賬上的現銀清點了一下,能挪出來的是十一萬兩,另外曇兒那裡我母親早年的嫁妝裡還有四萬多兩的銀票,加上她私藏的……這裡一共十七萬兩,你先拿去應急。”武青林道。
說著,就從袖子裡又摸出一個十分小巧的錦盒,將原來的盒子合上,又把這個小盒子置於其上,一樣朝著霍芸好開啟。
裡面放著是兩枚印章。
“銀票都是萬利和通達兩個錢莊的,兩邊的掌櫃我都去打過招呼了,回頭你找個時間,拿著我和曇兒的私印過去,讓他們把銀票全部過到你名下。因為銀子是要以你霍家的名義送去戶部入賬的,所以必須先過一道手。”武青林說完,就將那盒子也一併合上,全部推到霍芸好面前,“錢財是死物,眼下太平年景,還是多留一些鋪子和田產在手裡比較實在。不過你手裡的產業現在必然有無數人眼紅盯著,未免遭小人的覬覦和詬病……那些田產和鋪子最好是先以買賣之名做掩護,過一部分到侯府名下,把風頭避開了。”
霍芸好下了血本的初衷,是為了搏個好名聲的,現在外面盛傳她是掏光了大部分的家底去為邊關將士捐獻兵餉的,這世上仇富的人太多,現在必然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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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林是拿了銀子來給她填補應急,可一旦留在她名下的田產和鋪面太多,就一定會有人從背後詆譭說閒話,說她拿出來的不過就是九牛一毛,欺世盜名罷了,那樣一來,銀子就等於白砸了,反而吃力不討好的惹上一身腥。
霍芸好當然不會覺得武青林是在變相謀她的財產,此刻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兩個盒子,心中卻是萬般思緒翻卷,那種感覺,一時暖暖的,一時又澀澀的……
她不是那種在完全的逆境中長大的女孩子,雖然父親偏心不靠譜,可母親視他們姐弟如珠如寶如性命,從小到大給了她很多很多的愛……
即使不缺被人關懷的體驗……
這一刻,也是深深地動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