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芸好也是臉色突變,連忙推開了車門,只看侯府門前站了兩個京兆府的衙役之外果然是已經沒了所謂堵門的無賴。
霍芸好愣在那裡。
還是何氏先反應過來,一邊示意車伕搬了墊腳凳過來要下車,一邊問武曇:“武二小姐方才說侯爺被他們揪去過堂了?”
“是啊!”武曇應道,快走兩步過去,一邊攔下了何氏,一邊自己跟著擠上了霍家的馬車,“霍家嫂嫂也來了?衙門那邊怕是等著升堂,一併過去吧,咱們邊走邊說。”
這馬車不算太大,坐三個人還好,四個就有點擠了。
南梔自覺的下來,青瓷帶她坐到了武家的車上。
一行人往京兆府衙門去。
馬車上,何氏神色之間很是有幾分不安,不住的告罪:“今日一早我們就出門了,要不是青瓷姑娘找了去,還不知道那個混賬居然賊心不死,又鬧到侯府來了。武二小姐,實在對不住,都是我霍家治家不嚴惹出來的禍事……”
本以為霍常宇分家出去了就清淨了,誰曾想那廝居然一扭臉又打著霍芸好姐弟的旗號出來惹是生非,還鬧到了京兆府去。
她原還想著,小姑子和武家這二小姐關係不錯的樣子,即使不做親,多少也是門關係在這裡。
現在好了——
被霍常宇這麼一鬧,怕是得結仇了!
何氏氣得要命,可那畢竟是她小叔子,她這個做嫂子的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把話說的太難聽了。
武曇卻是一臉無所謂模樣,還能笑嘻嘻的,見霍芸好一直低著頭不言語,便就與她二人說道:“也沒什麼事,正好我大哥回來了,他說去你霍家的兩次都是去拜訪霍夫人的,這事兒也算勉強能圓,我就是提前同你們說一聲,一會兒到了衙門,萬一府尹大人查問起來……你們也心裡有數。”
去年臘月,何氏一家還沒回京呢,衙門也問不著她,這話自然是對霍芸好說的。
霍芸好的手一直用力的抓著自己的裙角,臉色十分的不好,卻不知道是在思量的什麼,這時候回過神來,十分愧疚道:“原是我不對,應該早些讓人把東西搬走的……”
可事情畢竟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多說無益,她說著,便轉身從角落的小櫃子裡翻出了筆墨,一氣呵成,飛快的寫了一張單據出來。
話沒說多,何氏和武曇看著上面的內容,俱都有些震驚。
京兆府這邊,武青林先到一步,也沒去後衙同胡天明攀什麼交情,直接就在公堂上說明了緣由。
胡天明大概與他交涉了兩句,而即便是過堂,他這樣的身份在正式定罪以前也是要禮遇的,於是就叫人搬了椅子上了茶給他。
武青林剛坐下,外面衙役們就帶著霍常宇也回來了。
看見武青林堂而皇之的坐在公堂之上,霍常宇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灰,胸口憋了一口氣,十分的不舒服,下一刻就強迫自己別開了視線,只拱手對胡天明道:“大人!”
胡天明轉頭去看武青林,語氣是公事公辦,言語之間卻很客氣的問道:“侯爺,此案的關鍵人證霍家姐弟還不曾到堂,您看是再等等還是咱們先將事情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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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示意旁邊的書記官將霍常宇遞上來的狀子拿給武青林看了。
武青林一目十行的掃過之後,面上表情也無甚變化,將狀紙交還給書記官道:“本侯剛剛長途跋涉從老家回來,實在疲乏的很,就不要耽誤府尹大人的工夫了,早點將案子審結了,咱們都便宜,霍三爺不是還帶了別的人證過來麼?就先都問了吧。”
胡天明點頭:“本官也正有此意!來人,將羈押於後衙的兩名人證帶上來。”
衙役領命前去,不多時就提了兩個人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