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昀卻完全不懂這一點,他以為將她要回去了,就等於是重新得到了?這簡直就是幼稚的可笑。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蕭昀提出了那樣的要求之後,蕭樾反而半點沒怒,因為——
他知道,這樣的蕭昀,對他而言,是構不成任何威脅的。
相對而言,那個皇甫七,哪怕是鄭家那個路人甲,都更顯得棘手些。
畢竟麼——
那丫頭從本質上,還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蕭樾的一番質問,字字犀利,擲地有聲,直將蕭昀給堵個了面紅耳赤。
提起前世種種,他如今也並不是不心虛的,如果說蕭樾與他而言是政敵,怎麼樣的剷除異己都情有可原,可是武曇——
他卻只是因為排斥她的出身,厭煩她的張揚跋扈,就將她用作棋子祭了出去。
其實當年事發以後,他已經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下作和心虛,可木已成舟,是沒有回頭路可以走的,於是他就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件事了。
畢竟——
是那麼不識抬舉的一個女人呵……
可是如今他再回來,看著那個丫頭張楊明媚的模樣,兩相對比,便越是忍不住的回想起當年。
其實除了他所厭惡的她的那個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的那個出身,嚴格說來,武曇身上沒有任何真正觸怒他的地方,她如今活得越是肆意自在,就越是叫他心裡生出一種瘋狂的念想來,想要再把她要回自己的身邊來。
不是為了彌補和懺悔,而是發自內心的,只是想要她。
這個念頭,原是羞於啟齒的,可既然蕭樾看穿了,他也就索性不遮掩了。
叔侄兩個人,四目相對。
蕭昀用力的抿抿唇,還是再次確認道:“皇叔是決意不肯放手的是麼?”
蕭樾於是冷笑:“定遠侯的事,你要想說,就儘管到她面前去說。不過話既然是到了這個份上了,本王也不怕直接把話給你挑明瞭,你心裡要怎麼想我不管,但是別做的太過分了,真要再觸到我的底線……前世的老路,本王也不介意再走一遍!”
說完,就轉身一把拉開了殿門。
外面的陽光鋪天蓋地的灑進來。
蕭昀仰起頭,眯了眯眼睛緩解不適。
蕭樾卻是突然想起來自己這趟進宮的初衷了,於是又頓住了腳步,沒回頭,只徑自提醒道:“哦!鄭修家那個老二,你既是要抬舉他們就別磨蹭了,儘早給他指一門婚,拖得遲了……要是本王對他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這爛攤子怕是你不好收拾。”
鄭秉文的事,蕭昀自然也是有數的,只不過那人對他而言確實沒什麼威脅和影響,他始終沒太當回事罷了。
蕭樾現在卻為了這麼個小人物特意進宮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