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那個大妹妹的本事他向來知道,從小就能哄得父親團團轉,甚至曾經還鼓動了父親與她一起拿霍芸好的性命做要挾,想要謀走田氏手裡的產業。
霍文山為了替她弄銀子,都能做出不顧嫡女死活又逼迫嫡妻的事情來,要說如今拿了家裡的萬兩銀子給她去用……
簡直就再順理成章不過了!
所以,這筆銀子,是被霍芸嫿給吞了?要問恨不恨,霍常宇自是恨不能撕開對方的肚腹將屬於自己的那份再摳出來的,可若說是要讓他為了這筆銀子就當面去找霍芸嫿對質,甚至當面討要?
他也是立刻就打了退堂鼓,是打死也不會去的。
霍芸嫿如今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而且雖然他認定了這就是真相了,目前卻也只是口說無憑,半點證據也沒有。
不僅要不到銀子,還會把霍芸嫿惹毛得罪了,更是得不償失。
霍常宇悶不吭聲了,只就臉色鐵青一片,咬著牙,臉上表情凶神惡煞。
霍芸好對武曇的暗示將信將疑,不過卻不想再深究了,只就分別看向了何氏二人道:“父親是一家之主,家中的產業和銀錢本就可以隨意取用的,既然胡先生的賬本上白紙黑字,我這個做女兒的自認為是無權再追究了。二嫂和三哥哥你們怎麼說?”
何氏連忙定了定神,也是毫不猶豫的說道:“既是公爹取用的,那自然合情合理,我同你二哥也不便過問。”
霍常宇就算再不甘心,這會兒人家兩家都不要這筆銀子了,他又不敢進宮去跟霍芸嫿討回來,即使確實慪得要死,最後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事情論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清楚了。
霍芸好從箱子裡拿過放在最上面的幾張地契和單據看了看,索性也不等胡先生下去慢慢算了,直接將一個院子和兩家鋪面的契約拿出來:“現在要分的大頭就這麼多了,算下來,那個院子能折銀一千二百兩,兩間鋪面的話,加上存貨應該滿打滿算都不足千兩吧,不過上上下下也差不了多少,就直接一人一樣的分了吧。二房為長,二嫂你先挑。”
何氏沒動那幾張契紙,直接道:“既然是分家,我們兩房就該搬出去另住的,我陪嫁裡在城南也有處院子,回頭拾掇起來就行,三叔還沒娶親,他們母子總要有個落腳的地方,那就將院子給他吧,剩下的兩個鋪面我們和四弟一人一間?”
也不全是因為何氏厚道,而實在是霍常宇就不是個成器的,要是不給他房子住,誰知道他會怎麼出去糟踐家裡的名聲。
他是個不要臉的,可霍常亭還是要前程的,索性就破財免災,把最好的給了他算了。
霍芸好橫豎是無所謂的。
何氏朝霍常宇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霍常宇自是不甘心的,可確實他沒資格公然去爭田氏留給兒女的嫁妝,即使心裡再懊惱,也只能點頭默許了。
霍芸好仍是讓胡先生當場立了字據,三個人好畫押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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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從旁看著,卻頗有幾分欲言又止的意思。
霍芸好如今對她這二嫂已然頗有幾分好感了,便就問道:“二嫂嫂有話就不妨直說?”
何氏又再權衡了一下,才稍稍正色道:“妹妹,不是我跟你二哥貪圖便宜,而是……”
說著,看了霍芸好一眼,又瞧了眼站在旁邊的兩個庶女:“三叔帶著生母搬出去,到時候他不管是議親還是娶媳婦,都有長輩給張羅操持的,用不著我們出頭。可妹妹們也都不小了,等過了父親和母親大人的孝期就都該議親出嫁了,雖然二妹妹和四弟願意照管她們,可將來總不能由你或是傑哥兒出面去給她們張羅婚事,再者說了……二妹妹你的婚事又怎麼辦?總不能也自己出面吧?那也太不成樣子了。我是想著,這家咱們今日先立了字據分妥了……反正這三年你二哥也要在家給父母服喪,要麼我們夫妻就先撇著在這府裡先住著,一來說出去好聽些,二來……我和你二哥也能幫著帶帶眼,給妹妹們挑挑人家,準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