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曇急了,連忙站起來就堵在他面前,擰眉道:“我問你話吶!”
蕭樾伸手摸摸她的頭髮,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小孩子家家的,打聽那麼多幹什麼?總之你兄長們沒事,你們定遠侯府也沒事就是了。武老夫人那,想必這會兒心情是不會太好,本王就不過去了,回頭你去替本王辭個行。”
說完,居然真就撇開她,頭也不回的大步出門去了。
“喂——”武曇追到門口,氣急敗壞的直跺腳。
可蕭樾卻彷彿是打定了主意不理她,直接拐出了院子就走沒影了。
武曇恨恨的盯著院子裡,半晌才氣哼哼的也走了。
武勖就算再如何的禽獸不如,也到底還是老夫人的親骨肉,縱然他做了太多讓老夫人失望和痛苦的事,如今他的死訊傳入京城,於老夫人而言,也總歸是有剜心之痛的。
武曇知道老夫人需要時間先來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很識趣的暫時沒過去,只是差了青瓷過去,讓她囑咐周媽媽這兩天一定要好好照顧著。
蕭樾不肯跟他說實話,雖說如今大局已定,武曇心裡也還是跟貓爪子撓似的,蕭樾越是不說,她就越是好奇,越是惦記。
生著悶氣回了鏡春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藍釉跟進來,隨手關了門,倒了杯水給她。
武曇接過來,後又狠狠一下用力拍在了桌子上,數落道:“你們王爺忒不是個東西了,說話說一半……他這就是故意的,想騙我巴巴的再找上門去求著跟他打聽?哼!我就不去!我不會等我大哥回來直接問我大哥啊?”
什麼人吶這是!
“主子……”藍釉現在是真知道為什麼古人會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了,尤其是他們王爺挑中的這個小女子,這養起來是太費勁了,慣常喜歡小人之心不說,腦子還跟正常人不一樣。
藍釉十分無奈:“不是王爺吊您胃口,而實在是……那事情頗有些不雅,王爺才不好說給您聽。”
“咦?”武曇立刻就來了精神,抬頭盯著她道:“你知道內幕?”
藍釉道:“您陪王爺用膳那會兒奴婢在院子裡偷偷跟雷鳴打聽了。”
藍釉倒是也不想侮辱了她這“純潔”的小主子的耳目,而實在是這小祖宗脾氣太難搞了,定遠侯世子要扶棺回京,路上少說也得走十天半個月的,這要讓她憋到那時候去,指不定中間又得生出什麼么蛾子跟王爺置氣找茬兒呢……
藍釉索性就做了個傳聲筒,趕緊替蕭樾把這隱患給除了:“南梁朝中確實出事了,就除夕那天,他們國中宴百官的大宴是設在中午的,宴上太子梁元軒的嫡長子南陽郡王醉酒離席久久不歸,後來被人發現和同樣醉酒下去休息的梁帝新寵劉美人睡在了一起。梁帝大怒,當場賜死了劉美人,又將南陽郡王鎖拿下獄,並且革出了宗室。南梁朝中最近因為這件醜事鬧得雞飛狗跳,景王帶頭出面大力彈劾太子,太子又在想方設法的周旋,想要替兒子脫罪,忙的焦頭爛額,結果前罪未清,御林軍在查抄南陽郡王私產時居然又發現了偷藏的龍袍,這下子就連太子自己也無法脫身乾淨了,是以……大約那邊短時間內是誰也顧不上去處理邊境的戰事了。”
武曇聽得暗暗咋舌。
想也知道這麼多巧合湊在一起,必然是出自蕭樾的手筆。
梁元軒因為和武勖之間的交易,這些年可謂是在南梁皇帝面前搶足了風頭和臉面,本來地位穩固,承繼大統幾乎是毫無懸念的。
就因為他太得梁帝的器重和信任了,所以蕭樾才沒有選擇直接在他的身上做文章,因為就算做了,梁帝也未必全信,可他那個兒子不然。
梁元軒因為自己不是正宮皇后所出,所以就額外的在意這個嫡庶名分,以至於這些年裡一直將嫡出的一雙子女視為掌上至寶,縱得一雙兒女藉著他的勢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那位南陽郡王身上,本來就頗有劣跡。
如今出事——
反倒多了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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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曇沒問這些事蕭樾和宜華長公主各自都親自插手了幾分,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