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上了樓就沒下來,反而是有幾個在樓上雅間吃酒的男女聽見動靜不對走了出來,正站在樓梯口那看情況。
武曇也是惱得狠了,一張臉上就罩了層寒冰,冷冷的給侍衛使了個眼色:“提他上去。”
言罷,率先一步上樓梯往二樓去。
侍衛提了那掌櫃的,一起上去。
這酒樓二樓一共六個雅間,環了三面,成半圓狀。
其中四個房間有朝向外面街面的窗戶,所以今晚都是有人的,另外兩間空著。
這會兒兩個樓梯口都有人在往下張望著小聲議論,樓上那四個雅間門口也都各自有人探頭出來看。
不過湊巧的是這些人裡並沒有門第太高的人家,至少——
武曇平時進宮或者去別家應酬的時候沒有認識的。
那些人大約也是看出來了這小姑娘這般跋扈張揚,必然身份不低,所以即便他們此刻被連累堵在這屋子裡了,也都極有眼色的並不言語。
武曇上了樓,徑自朝事發的那個視窗走去。
彼時那扇窗戶還大開著,外面有冷風灌進來。
離著視窗五六步遠的地方,靠牆暈在那裡一個夥計模樣的人。
青瓷這時候已經把所有的房間都大致檢視了一遍,從最右邊的屋子裡出來,正看見武曇上來,就快走兩步迎上來。
武曇看了眼不省人事癱坐在地上的那人。
青瓷會意,立刻道:“被打暈了!”
說著,已經一邊從懷裡摸出個小瓷瓶,一邊彎身下去將那人身子扶正了。
武曇轉頭問那一臉詫異和恐慌的掌櫃的:“認識嗎?”
掌櫃的打了個寒戰,他其實還不太清楚剛剛外面到底出什麼事了,可有人把他店裡的夥計砸暈了,這就是出事了,於是再也硬氣不起來了,規規矩矩的趕忙回答:“正是小店的夥計。”
說話間,青瓷已經從小瓷瓶裡倒了些藥油在那夥計人中處揉了揉,然後一掐,那夥計便身子抖了抖,一邊哼哼著摸著後腦勺,一邊悠悠轉醒。
睜眼一看跟前這麼多人盯著,頓時又嚇了個哆嗦:“你們……”
驚恐的還沒質問完,突然就想起了什麼,一骨碌爬起來,衝掌櫃的道:“掌櫃的,有個人急匆匆的上了樓,我瞧著不像好人,想攔著,他就把我打暈了。”
伸手揉著後腦勺,手心裡居然揉出了隱約的血跡來。
掌櫃的一聽,就更是驚懼恐慌了起來,連忙追問:“那他人呢?”
夥計茫然四顧:“我不知道……”
青瓷走回武曇身邊,一邊踢了一腳被扔在地上的酒罈子,忖道:“那罈子酒就是從這個視窗潑下去的,應該是和下面那人裡應外合說好的,兩人配合的也算默契,都是動了手之後便要趁亂溜走的。”
只是樓下那人運氣不好,他應該是沒想到青瓷在驚險之中會撇了武曇先不救火,反而先將他給拿下了。
而樓上這人——
想想也是遺憾,如果藍釉當時也在,他可能就也跑不掉了。
這樣一來,事情的輪廓就基本清楚了,有人設計好了要針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