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帶著木松和剩下的兩個侍衛出門去了。
偌大的一個大堂突然就空了,霍芸好站在那裡,盯著重新閉合的大門,下一刻,突然卸下所有的防備,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南梔見她喘的急,趕忙上前扶著她替她撫了撫胸口:“小姐,這是怎麼了?不舒服麼?”
“沒事!”霍芸好搖搖頭,再開口的時候卻是明顯的力不從心,“我就是有點被嚇著了,緩一緩就好。”
南梔自然也不會往別處想,倒了杯水給她,服侍她喝了,等看她情緒緩和下來了,主僕就先上樓去了。
下半夜,霍芸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就沒再睡著。
想著和武青林之間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好像回回都狼狽,回回都難堪,每想到一處,心裡都懊惱的頃刻間頭皮一麻。
對不可能的人,她從沒存過非分之想,可人最騙不過的就是自己的心。
即便她在別人面前如何的掩飾——
那樣出色的一個人,也是從第一眼看見的時候起,就會怦然心動的。
以前就只是遠觀,姑且還能維持個平常心,可一旦真的接觸下來,就有了各種隱晦不平的小心思,哪怕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人,也會因為在他面前暴露出來的一個小小的瑕疵和缺點就懊惱出一身的冷汗來。
霍芸好覺得,她這活了小半輩子,也沒有這樣的患得患失過,跟魔怔了一樣。
次日一早,因為要等著衙門那邊給了準話才好啟程,故而一行人就多耽誤了些工夫,一直到日頭完全起來了,外面鏢師們才忙碌起來打點車馬。
綁那兇徒回京的兩個侍衛一大早就已經走了。
霍芸好帶著霍常傑一行從客棧裡出來才意外的發現武青林主僕居然還沒露面,正猶豫著要不要叫人進去催一下,他便出來了。
“霍小姐!”木松恭敬的行禮打了招呼,就去隊伍的最前面檢視馬匹去了。
霍芸好失眠了大半夜,這會面色有些難掩的憔悴,勉力露出個笑容打招呼:“武世子!”
武青林一邊整理著身上大氅,一邊快步走到她面前,還是那麼一副冷肅平靜的面孔,開口也是直來直往:“昨晚鬧了那麼一出,後半程上應該是不會再有事了,我那邊確實有點急事要處理,後半程你們自己額外當心些吧,我得先行一步了。”
事出突然,霍芸好微怔。
而說話間木松那邊已經打理好馬匹,遠遠地叫他:“世子……”
武青林沖著霍芸好主僕略一頷首,便就乾乾脆脆的轉身大步行去。
霍芸好猛地回過神來,連忙追下臺階去兩步:“武世子!”
武青林止步回頭。
初升的太陽之下,他的眉目看上去就更是俊美得毫無瑕疵。
霍芸好抿抿唇,只隔著這段距離屈膝給他行了個禮,鄭重大道了兩個字:“保重!”
武青林點頭,並沒有多做停留,繼續幾步就走到隊伍的最前面,翻身上馬,帶著木松幾個打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