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點了燈,蕭樾裹著大氅在閉目養神,燈影下,他的側臉清峻,雖然還帶著以往一樣高高在上又拒人千里的氣勢,但確實——
他樣貌生得好,這冬日裡的一幅畫卷也是很養眼的。
“王爺,二小姐來了。”雷鳴輕聲的提醒。
武曇裹著輕裘快步走過去。
蕭樾睜開眼,見她走到近前,就衝她伸了手。
武曇將自己的手遞過去,蕭樾將她攜上了馬車。
隨後,雷鳴就又立刻關了門,隔絕外面的冷氣流。
兩個人身上都穿的多,顯得有些擁擠和笨重,蕭樾就將武曇身上的輕裘扯開一邊,將她一併塞進自己的大氅裡,裹在了懷裡。
探手抓住她的手指摸了摸,發現她手裡捧了個湯婆子,就乾脆將她雙手都攏在掌中和她一起捧著了,隨後問道:“不冷?”
“還好!”武曇道。
他這大氅裡焐得暖暖的,溫度正合適,武曇就既來之則安之的蹭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然後才仰頭看他,“你是為慶陽長公主府的事來的?”
“不算是為著她們。”蕭樾道,“本來不出這事兒的話本王一時倒是沒想起來手上還有件舊賬要跟她們算,既然撞上了,倒是省了我的事了,直接解決了吧!”
武曇是不記得蕭樾和慶陽長公主府之間還有什麼舊仇,若說當時李家那次,也是他拆了那母女倆的臺,要恨也是人家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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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曇狐疑的盯著他打量。
蕭樾就趁機一低頭,往她唇上壓了一個吻。
武曇縮在他的大氅裡,覺得怪舒服的,也不太願意動,難得很配合的任他採擷。
蕭樾擁著她吻了一會兒,待到心滿意足了才又在她腮邊淺啄了一下,拿手指去擦她唇瓣上的溼氣,見她臉蛋紅紅的縮成團乖巧的靠在他懷裡就忍不住的打趣:“今天這麼老實,倒是不害羞了?要是定遠侯要拿大棍子打出來,可不得當場將你給杖斃了!”
提起武勳,武曇現在是連失望的情緒都懶得有了,聞言,就只是嘲諷的勾了勾唇,漫不經心道:“你不是說他要在你和太子之間挑事兒麼?我這麼好用的一顆棋子,他才捨不得打死我,恐怕就算不巧剛好出來撞見,也會裝瞎掉頭走吧。”
誠然,她還不至於自作多情到會覺得蕭昀對她會有點什麼想法,只是單衝著她跟蕭樾之間來往親近的這一點——
只要她一直和蕭樾之間保持這種來往,蕭昀那邊就會越是對武家和蕭樾不滿,他武勳能多拖得一日,就能將蕭昀心中的這種不滿情緒多激發一日……
日積月累下來,遲早是要爆發的。
至於他說不準晟王府的食盒再進門,也不過是明面上做做樣子給蕭昀看的,表示他是有做過努力的,只是蕭樾一意孤行,這樣就能適當的將蕭昀的不滿更多的轉嫁到蕭樾身上。
蕭樾聽出了她語氣當中的悵惘,就又揉了揉她的頭髮,卻沒多此一舉的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