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文綠鬆一口氣,伸手將她拉上了車。
車門關上,又吩咐車伕和衛隊繼續前行。
那侍衛略斟酌了一下,就沒急著回去覆命,而是又遠遠地跟了上去,一直跟她們回到長公主府,這才回去找雷鳴將大致的情況說了。
雖然覺得慶陽長公主府這些人的行跡有點鬼祟,但也沒有察覺什麼太明顯的跡象,雷鳴當時正好有別的事在忙,就沒再管。
武勳這邊是午後用了飯就早早趕到了兵部。
本以為自己去的不算遲,去了才知道鄭修回京這幾日一直都紮根在兵部,應該是對南境的情況不熟悉,已經在惡補研習南境的輿圖和這一二十年的各種戰報了。
他們兩人的脾氣有些相近,都是不善言辭卻又很有些寧折不彎的剛硬脾性的。
互相只寒暄了兩句就入正題。
武勳將整理出來的一些公函和圖冊之類的東西一一交代給鄭修,鄭修也是個實幹派,半點不含糊的仔細聽他把要注意的事項都交代了,然後又問了一些自己想到的問題,倒也算是相談甚歡。
等交接完,一抬頭,卻是天色已暮。
外面起風了,天色很有些陰沉和森涼。
“多謝定遠侯悉心告知南境諸事,聽聞侯爺還有傷病在身,辛苦了,鄭某感激不盡。”鄭修拱手道謝,雖是板著一張臉,但是態度誠懇卻是不摻假的。
武勳也不過分迂迴,還了一禮道:“鄭將軍客氣了,大家都是為了朝廷。橫豎南境的重要軍務就這些,然後邊境和城池的精確輿圖還有一些重要的文書都留在軍中由兩位副將和犬子青林收著,鄭將軍過去之後,再同他們交接一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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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鄭修點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馬上就進冬月了,看這天色近日怕是就要有一場風雪,侯爺抱恙在身,我就不耽誤侯爺了。”
“那本侯就先告辭了。”武勳頷首,抬腳往外走,只是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又回頭道:“對了,南境軍中兩位副將都是資歷很深的老將,鄭將軍安心用著就是,就是……我那犬子自從軍以來一直都是跟著我的,雖然得先帝和太子殿下垂青,得了些功名,但畢竟還是有些年輕氣盛,就當是我的不情之請吧,還要託付給鄭將軍,勞您多指點他一些。”
“侯爺過謙了。”鄭修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道了這麼一句。
武勳就沒再說什麼,轉身先行離去了。
鄭修站在屋子門口目送。
他帶進京的副將從外面的廊下走過來,見他眸色深遠,就也忍不住循著他的視線去看武勳的背影:“都督對這位定遠侯的印象不好麼?”
“也談不上不好,至少此人就這一番接觸下來覺得還是名副其實的,戰略休養不錯,說話也爽直,不似是個沽名釣譽之輩,只不過……”鄭修說著,就有些一籌莫展起來,“太子殿下引我為心腹,不僅將南境託付於我,還將他罷免定遠侯的內情也一併告知,本來人家的家務事,也無需我來計較,可蘭兒……那丫頭你是看著她長大的,她那脾氣……唉,這門婚事要是鬧出個波折來……不好交代啊!”
那副將聞言,就也說不出話來了。
自家大小姐那個脾氣——
還真沒準!
“算了!不提這個了,眼下國喪,邊境是最容易出事的,既然定遠侯這邊交接好了,也別等明日了。”鄭修隨後就飛快的冷靜下來,轉身進去把桌上武勳帶來的一疊公文都收進包袱裡裹好了提出來,一邊道:“我現在進宮去面見太子殿下,當面辭行,也別等明天了,你馬上回驛館點齊了我們的人手,趁著這風雪還沒下來,咱們連夜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