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共同的敵人,就有了合作的可能!
所以有些事,不用蕭樾明說她也都明白。
武曇只上下看了那位景王一眼。
她的目光靈活,眼神又純粹,一副完全孩子氣的模樣,雖然很無禮,可只要不是特別刻薄的人與她倒是真計較不起來。
她看過之後就沒了興趣,目光重又落回蕭樾臉上,不打招呼也不見禮,就只問蕭樾:“那王爺今天還得不得空帶我出去玩?”
這丫頭本身就不是個不分輕重的人,蕭樾一看這德行就知道她這又是在打著鬼主意要作妖。
不過可能因為是當著個敵友莫辨的外人,他對她就不像是平時那般親暱,只還是公式化的強調:“本王這裡在談事情。”
“談事情?”武曇看看他,又看了眼旁邊那人,問:“我不能聽?”
蕭樾就懶得跟她費唇舌了,無奈的嘆了口氣,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些道:“你願意聽就聽吧,邊上坐著去,別搗亂。”
武曇這才露出個滿意得逞的表情,提著裙角坐到了他下首的椅子上。
那位景王對她的視而不見也沒見怪,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再看蕭樾這個明顯縱容寵溺的態度,就只當她是蕭樾帶出來玩的親眷家的小姑娘,並不在意。
蕭樾打發了武曇又重新轉頭看向他,也沒解釋武曇的身份,只就敷衍著道了句:“這丫頭被本王寵壞了,沒大沒小的,又不怎麼懂規矩。”
景王自是不會跟個小姑娘計較,聞言就呵呵的笑了:“小姑娘家麼,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難免。”
心裡真正警惕和介懷的反而是——
他跟蕭樾在這說的都是事關生死存亡的隱秘大事,這個蕭樾居然毫無顧忌的讓個不懂事的丫頭片子在場旁聽?訊息一旦洩露出去,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他突然有點拿不準這是不是蕭樾提前就安排好來試探他的一場戲,面上不表露,心裡已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戒備,說著話就端起茶碗來喝茶,謹慎的就不先開腔了。
蕭樾也伸手去端茶碗,剛要往嘴邊送卻被武曇從旁邊扯了袖子。
蕭樾一愣,擰眉側目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武曇已經劈手奪過他的茶碗,端起來就喝。
反正她就這樣,想起一出是一出,蕭樾倒是並不介意,旁邊那位景王就看的眉心直跳,喝茶喝到一半都忘了。
雷鳴更是嚇得不輕,連忙道:“是屬下的疏忽,這就去再沏一碗。”
蕭樾的舌頭對茶葉不挑剔,而且他們時間倉促的出了這趟遠門,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什麼都帶著,只是武曇挑嘴,藍釉給她拾掇了一堆的東西帶著,還有小罐的極品好茶,雷鳴這會兒簡直汗毛倒豎,他可還記得前天下午在王爺房裡,這小祖宗因為他給端了臨時在這邊茶社採買的茶鬧了老大的不高興。
當時沒外人在,王爺和顏悅色的哄好了,這會兒要是在這鬧起來……
雷鳴一溜煙的就想跑,卻被蕭樾叫住了:“不用了!”
說著,就重新收回了視線又看向了對面的景王道:“事情就是本王方才說的這兩件,只看你應不應了。你在謀南梁的天子寶座,本王要的是大胤南境的兵權,一個是梁元軒,一個是武勳,既然他二人是拴在一條繩上的,那麼嚴格說來你我要做的就也是同一件事,合作一下,咱們彼此都能在這條道上省下好些力氣。你不必現在就答覆我,在我回程之前考慮好就行。”
景王手裡端著茶碗,便也不喝茶了,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攏著杯中茶葉,一邊感慨著慢慢道:“大胤的定遠侯是這些年本王那二哥握在手裡的一張王牌,想必你進城的時候也看見了,這鄆城的守備鬆懈,可完全不比你朝的元洲城,說白了,就是因為對面城池駐守的那位定遠侯。晟王你是成大事的人,要刺殺一個定遠侯想必難度也不會太大,可你之所以找上本王,是因為你也很清楚,一旦定遠侯身死,我那二哥為了不至於在他身上下的本錢血本無歸,必要先仗著手上掌握的邊防圖拿下你邊境的大片土地來保本的。現在,你要對定遠侯下手,卻要本王配合你,替你截斷我二哥和邊城這邊所有訊息往來的渠道……咱們先小人後君子,說實話,本王信不著你。萬一本王替你爭取到時間,讓你不動聲色的更換掉元洲城的邊防佈署和主帥,回頭你卻將本王一腳踹下船不管……本王找誰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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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樾勾了勾唇,面上神色也是隱藏的很深,看不出具體的情緒來,只就不慌不忙的反問了一句:“本王的皇姐不是還在你南梁的皇都為質麼?若是本王出爾反爾,你還可以殺她洩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