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鈺鞋底一抵他肩膀,阻止了他下拜的動作。
那漢子一愣。
燕北已經走上前來,質問道:“你家閨女是什麼時候發的病?你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麼?”
漢子被問的一愣,到底是老實人,被人逼迫就本能的思索起來:“大概是四天前吧,我也不知道什麼病,一開始就是吐,又請不起大夫,後來就發起熱來,漸漸地就不省人事了。大夫,您救救我那丫頭吧!”
說著,眼眶就又紅了,看著倒是叫人動容。
燕北面上的表情很平靜,緊跟著又問:“她那小腿上的傷口是什麼時候傷到的?”
漢子這回沒有想:“就是她生病的前一天,那天在路邊看見有一棵果樹,那孩子餓得慌,爬上去摘果子,下來的時候被旁邊的石頭劃傷的。”
燕北去看的時候,孩子的傷口已經潰爛,十分恐怖。
男人說著,應該是想到了女兒的慘狀,就又拿袖子去抹眼淚。
燕北將那臉盆踢到他面前,再問:“這塊帕子你可認得?是你那婆娘所有麼?”
男人連忙擦乾眼角,看過去。
那就是一方很普通的棉布帕子,灰白色的,只不過——
很新。
他神色一時迷茫。
燕北大致就心裡有數了,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語氣仍是冷冰冰的說道:“你女兒感染了瘟疫!”
男人一聽,頓時就想翻白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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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跪在旁邊的老者就更是駭然,驚呼道:“這……不可能!怎麼會呢?”
要是柳順子家的孩子感染了瘟疫,那他們這所有人都有可能被傳染上了,這就太可怕了。
那邊那女人伏在地上半天,一直在給自己壯膽氣,她是壓根不相信什麼瘟疫之說的,當即就破口大罵:“你個天殺的,你是要下地獄拔舌頭的,我好端端的一個閨女,怎麼可能染上那種腌臢的病症,好啊,就因為我不小心碰傷了你,你們這就要斷我們一家子的生路啊!”
說著,就又撒潑嚎啕了起來,捶打著地上的泥坑,髒水濺的到處都是。
“你閉嘴!”她這邊正嚎叫的起勁,冷不丁就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
這一天一夜裡,在周圍走動的,除了流民裡的女眷,再就全都是男人了。
這一聲實在是太過突兀清亮了,那婦人的嚎叫聲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眾人更是不約而同的齊齊循聲望去。
一剪單薄瘦小的人影披著件厚重的蓑衣從外面快步走進來。
蓑草堆在她身上,一座小山一樣,幾乎將她整個人埋沒,就越發顯得她嬌小玲瓏。
武曇沉著臉快步從外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