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也是忍無可忍,迫切的需要見燕廷襄一面。
寧嬤嬤道:“說是在長春宮附近,宮裡眼線多,公子大概是怕訊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不敢貿然過來吧。”
何皇后聽她提起皇帝,眼中就先浮現一抹厲色,咬牙切齒道:“就是因為宮裡人多眼雜,外面哪有說話的地方?何況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避什麼嫌?就算他來探望本宮,本宮倒要看看,皇上還能以此為由來定了本宮的罪名不成?”
她怎麼樣都是一國之母,就算跟皇帝貌合神離了,身份也是不變的!
而魏王府也是一樣——
只要皇帝不是抓住了他們的手腕,還能因為他們私下來往幾次就按上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給他們麼?
何皇后雖然此刻是跟皇帝置氣的成分居多,但確實道理也是這個道理。
“是!”寧嬤嬤應諾,臨走又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宮女,呵斥道:“還不趕緊收拾了!”
“是……是!寧嬤嬤!”那宮女連滾帶爬的摸過去,收拾走砸變了形的香爐和灑了滿地的香灰。
寧嬤嬤沒有親自出去,而是打發了長欣去請燕廷襄來,她自己去泡了杯菊花茶端給何皇后降火。
何皇后喝了半盞茶,燕廷襄就到了。
“娘娘,公子來了!”寧嬤嬤引了燕廷襄進門。
何皇后抬眸看過來。
燕廷襄要行禮,她卻直接不耐煩的打斷了,只以眼神示意:“你先坐!”
“是!”燕廷襄愁眉不展,一臉神色凝重的走到旁邊坐下。
寧嬤嬤讓人也給他上了茶。
何皇后一直沒說話,燕廷襄見狀,也忍著不開口,殿內的氣氛一時變得十分壓抑和沉寂。
一直又過了半盞茶的工夫,殿外長芳才帶著一個穿太監服的人急匆匆的進來:“娘娘,楊大人請來了。”
燕廷襄本來沒細看,再加上那人走路的時候弓著腰,他一打眼還真以為是個內侍,此時聞言細看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來人正是欽天監正使楊碩。
他的眸子眯了眯,眼底浮現一抹幽暗的冷色。
何皇后也是面目冰冷,神色不善。
楊碩走了一路,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急的,早就是一頭汗,進門就直接跪在了何皇后面前:“微臣有負皇后娘娘所託,沒能將娘娘吩咐的差事辦妥,微臣有罪,請娘娘責罰!”
說著,就已經自覺的伏地叩頭。
何皇后一肚子的火,豈是隨便聽他兩句話就能全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