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櫻冷哼一聲,不與她分辯。
蕭昀的心裡此時已經有了想法——
如果東西只出現在正陽宮,那麼可以懷疑是有人嫁禍姜皇后,想把謀殺皇帝的罪名栽過去,可長寧宮也同樣出現了這樣東西,那意義就截然不同了。
對方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栽贓誰,而是為了藉此澄清蕭樾身上的罪名。
既然不是帶著明確要擊殺的目標來的,那事情反而就有了餘地。
他心頭微微鬆了口氣,再看向蕭樾的時候就沒了那麼多的戒心。
而蕭樾,果然是從始至終都容色淡淡,哪怕是和姜皇后對質的時候語氣犀利刻薄了一些,但是——
他沒從他的眼中和身上看到任何的殺氣。
蕭昀定了定神,再次拱手對皇帝道:“父皇,皇祖母和母后都不可能有謀害父皇之心的,這些事情,顯然都是誤會,是有人故意掩人耳目這樣做的,既然如此,事情便就此揭過吧?時候也不早了……”
皇帝也開始狐疑——
難道蕭樾真的只是為了自己脫身?
如果姜皇后真的是被人強行拖下水的迷霧,那麼——
昨天給他下毒的人,還是隻可能是蕭樾?
不!
他遲疑著,緩緩轉頭,看向坐在他另一邊的周太后。
周太后自事發以後就一直也沒申辯什麼,此時皇帝的視線移過來,她面上雖然依舊冷靜,眼神也沒有半分的波瀾,可是捧著茶盞的手——
手指在用力的攥緊。
皇帝沒說話。
片刻之後,她抬頭看向他,冷靜的反問:“皇帝懷疑哀家?”
此言一出,在場的,首先就是楊廉之那幾位閣老全都被震住了。
可是——
皇帝雖然沒有言語,但是這個舉動和眼神……
皇帝咬咬牙,看著她的眼睛,也是很平靜的道:“兒子不敢!”
周太后今天一直在維護蕭樾,這讓他明顯的感知到一直站在他這一邊維護他支援他的母后,她的立場——
變了!
周太后嘆了口氣,顯然已經覺得和他之間沒有了互相掩飾太平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