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任之又悄悄地看了她一眼,才小聲回了皇帝的話:“從皇后娘娘的宮裡搜出來的,和昨夜在朝陽宮出現的是一模一樣的瓶子。”
說著,示意旁邊的小太監過來幫他捧著盒子,又小心翼翼的雙手取出那個小瓷瓶,底朝上呈到皇帝面前:“有晟王府的印記,奴才已經著人去請內務府製造司的人前來甄別了。”
皇帝目光死盯著那瓶子底部,入定了一樣,又愣了好一會兒才像是如夢初醒,突然猛地回頭朝姜皇后看去。
姜皇后已經驚慌半天,被他陰暗銳利的兩道視線射過來,當場就坐不住了,一骨碌從椅子上滑下來,跪在了地上,額頭觸地的大聲道:“皇上明鑑,臣妾毫不知情,我……我沒見過這個東西!”
她身便從正陽宮出來的宮人也都匆忙的跟著跪下。
姜玉芝雖然意識到了有問題,卻沒想到會因為一個小瓶子引發這樣的風浪來,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回憶起來晟王之前提議搜宮的時候好像就是說要找什麼東西還是瓶子的……
難道——
這就是?
她神思混亂,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
還是旁邊的清渠見狀不對,使勁的扯著她的袖子,拉著她也跟著一起跪了下去。
旁邊的蕭昀也坐不住了,兩步上前從陶任之手裡拿了那個瓶子檢視,看過之後也不免的精神緊張,一臉神色凝重的再次看向了陶任之問道:“你說是從母后宮裡搜出來的?具體是在哪兒搜出來的?”
蕭樾回京雖然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深居簡出,除了往定遠侯府獻殷勤格外多些以外,就是宮裡也是非大宴的場合叫不來他,他更沒往宮裡送過什麼東西。
他府裡出來的東西,會在姜皇后寢宮被搜出來,這本身就需要解釋的。
“這個……”陶任之剛要說話,跪在下面嚇得痛哭的映玉已經搶著解釋道:“陛下明鑑,太子殿下明鑑,這東西雖然是從正陽宮搜出來的,但是奴婢可以拿性命擔保,正陽宮上下,以前從未見過。”
陶任之對皇帝說道;“這個箱子當時就放在娘娘寢殿的妝臺上,奴才開啟來檢視的時候,就發現這個東西在裡面。”
姜皇后伏在地上,內裡思緒萬千。
這個時候,她本該是可以替自己申辯的,卻奈何,昨晚的那件事本來就是她做的,這時候她整個人都處於醜事即將暴露的恐懼當中,反倒是定不下心神來解釋什麼了。,
蕭昀沉著臉繼續問映玉:“這盒東西是哪兒來的?”
後面的姜玉芝已經兩股戰戰,冷汗直流,卻是伏在地上,一時沒敢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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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玉看了上面一眼,咬牙道:“是……是太子妃娘娘下午帶進宮來的,說是……說是孝敬娘娘,給娘娘拿來鑲發冠的。”
她不太想供出姜玉芝來,太子妃和皇后娘娘同出一門,現在還是婆媳,無論是誰的嫌疑,追查下去都不好看。
可是現在不說實話也沒辦法,事情鬧大了,根本就瞞不住。
而映玉這裡話沒說完,姜玉芝也終於忍不住的驚呼起來:“殿下!臣妾只是送了母后一盒東珠,我……我發誓,就只是一盒東珠,至於這個瓶子,我也從來不曾見過。”
說著,突然霍的挺直了脊背,驀然伸手一指武曇,尖聲道:“是你!是你做的對不對?是你陷害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