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姜玉芝沒聽出什麼興趣來,剛要往裡走,裡面就又有了動靜。
她下意識的又停住了腳步。
裡面姜皇后到底還是虧心的很,終是忍不住的嘆了口氣:“昨晚的事,說到底還是咱們太草率了,早知道就不……”
“娘娘!”方錦沉聲打斷她,“誰想到宸妃居然還懂調香,被她嗅出了味道有異……”
那個季宸妃,平時木訥又膽小,確實誰都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剛好壞了事。
姜皇后倒是沒怪方錦,因為方錦自她嫁進東宮的時候就跟著她了,算下來二十多年一起走過來的,她是信得過的。
姜玉芝雖然還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可是姜皇后這主僕倆的一番對話下來,總歸是讓她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來。
她這時候倒是多了個心眼,並沒有馬上進去,又等了一會兒,看裡面姜皇后的頭髮差不多被盤好了,這才帶著清渠微笑著走進去:“兒臣過來看看,母后拾掇好了沒有?”
姜皇后這時候自然也沒多想,只是問道:“外面的情形怎麼樣了?”
“還那樣!”姜玉芝敷衍了一句,見她頭上是兩支方錦用的銀簪,就趕緊從自己髮間取下兩支最有分量的步搖遞過去,“母后用這個吧,別失了身份。”
“還是太子妃貼心。”方錦笑道,替姜皇后接了,又重新替她盤發。
這邊她們婆媳在說著閒話,外面陶任之已經去而復返。
當然,是不可能把邢磊給綁來的。
他走到院子裡就跪下了,誠惶誠恐道:“陛下,那邢五……他果然有問題,奴才去朝陽宮傳喚他的時候,已經找不見他人了,連帶著平時跟著他一起關係很好的幾個人也全都沒了蹤影,看來……是畏罪潛逃了。”
皇帝也不說話,只是黑著臉看向蕭樾。
邢磊是皇帝的暗衛首領,別說是陶任之去放水,就算蕭樾自己派人去圍堵,輕易也拿不下他的。
何況這裡是皇宮,皇帝想要掩護他脫身,處處都是便利,根本就用不著浪費這個時間。
蕭樾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也是不置可否的只冷著臉與皇帝對視。
眼見著場面僵持,楊廉之就只能再度站出來:“這樣一來,就得請陛下降旨捉拿這個人極其黨羽,回來對質了。”
皇帝已經沒辦法反對了,忍得一時,點頭:“嗯!”
“是!”陶任之領命,馬上又轉身去宮門外面吩咐隨行的侍衛傳皇帝的口諭下去。
這邊楊廉之明知道皇帝不高興,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目前的種種跡象顯示,應該確實是有人居心叵測,在陷害晟王殿下的,既然是誤會一場,陛下和殿下之間也終於可以冰釋前嫌了哈……”
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尷尬,不要臉。
而皇帝,即使再不甘心,這時候迴天乏力,再拖下去對他也沒好處,就深吸一口氣,冷冷的道:“晟王你不是不日就要啟程北上了麼,現在天色也晚了,先回去歇著吧,這件事,朕會抓緊追查,抓住那些人,給你一個交代的。”
這樣說,不過就是敷衍著打發蕭樾罷了。
事後?還真指望他會把這件事給個說法?
蕭樾不信他,不過也懶的點破,只就笑了笑,目光忽而移到周太后面上道:“母后,此事還沒完吧?”
皇帝怔了怔,也轉頭去看周太后。
周太后有半天沒做聲了,此刻倒是目光清明,略一點頭道:“後面這些事,鬧得再如何的天翻地覆,也都是因為朝陽宮薰香被下毒引發的,這件事不找出元兇來,這件事就不算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