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樾拿了自己另外乾淨的那邊袖子給她擦水漬,她這時候才像是終於有了點正常反應,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開始一邊抹淚一邊抽搭:“你不是說接我嗎?就不能早一點嗎?”
說著,忍了半天的委屈和情緒瞬間決堤,撲到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燕北:……
這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點?
事實上,他是沒理解武曇的用意——
她前面臉上糊了一臉的泥,貿然一哭,難看不說,再把沙土衝進眼睛裡,就太慘了……
蕭樾被她一嚷嚷,臉色就越發難看了起來。
但是他自己本來就懊惱理虧,再被她這麼一哭,心裡就更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了,只任她抱著,脖子上的泥蹭了他一脖子加一臉。
蕭樾也沒心思躲,只伸手輕撫她的脊背,強忍著情緒安撫:“是本王的錯……”
同時,心裡卻是思緒翻騰,憤恨不已的。
如果說前兩個月她在相國寺涉險,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但是這一次——
他卻是真的不能原諒自己了!
他居然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是因為他的緣故,險些就這麼被蕭植害死了!
他這是多大的疏失?又得多無能!
這邊武曇抱著蕭樾一陣嚎,後面青瓷帶著蕭樾的一隊侍衛追上來也礙著他的面子,隔開在了百餘步開外,各自垂眸避嫌,儘量不上來打擾。
武曇抽搭了足有半刻鐘,也不就是哭夠了,而實在是沒力氣接著哭了,這才哽咽著從他懷裡出來,還是精疲力竭的坐在地上。
蕭樾拿了裡衣的袖子給她按了按眼角殘留的淚痕,眉頭卻是深鎖,片刻才嘆了口氣,又再確認一遍:“有傷著哪裡了沒有?”
武曇自從跳上馬背之後,後來有由燕北護著,除了落馬的時候手背上蹭破了點皮,目前看來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
但是她當時在車廂傾斜的時候撞到了,再加上後面為了保命而這一番折騰,早就手腳痠軟,已經找不出明顯的知覺了。
“沒……”武曇道,左右看了眼,看見遠處的青瓷已經帶人追上來了,周圍跟著的又都是蕭樾的人,她自己府裡的馬車一和護衛倒是還沒見蹤影……
她腦子裡這時候才開始清醒起來,開始想事情,左右看了看,就有些驚疑不定的問蕭樾:“怎麼回事?是埋伏的刺客嗎?有人要殺我?是誰?誰要殺我?”
對方衝著她出城的馬車下手,顯然就只能是針對她的。
她前面不問,蕭樾都已經無地自容了,這時候她當面揭了這個短,蕭樾就又順時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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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吭聲,一邊伸手來攙武曇,一邊冷著臉悶聲道:“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