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青瓷已經矮身挪到了門邊。
門外的車伕還在氣急敗壞的吼叫:“籲……停下!畜生停下!”
因為馬車行進的速度他完全控制不住,所以聲音也因為顫抖而脫線了。
因為車門是朝外開的,青瓷不敢貿然,怕把他推出去。
聽著他的生意辨認出他的位置才高聲道:“往右邊讓讓!”
然後,才從裡面將左邊的車門開了。
那車伕臉上都驚恐扭曲到變形了,此刻也是一腦門的汗,一邊雙手使勁拉著韁繩,控制方向,不讓馬往兩邊的野地和水溝裡撞,一邊手忙腳力的回頭大喊:“馬驚了,我拉不住,趁現在我還能穩住了,先把二小姐弄下……”
話沒說完,就是哇的一聲慘叫。
青瓷出於本能的伸手一抓,但還是晚了一步,眼見著他身子一歪,往旁邊栽下了車去。
這一次,青瓷當場看了個清楚——
車伕是被人用石子做暗器給打下去的。
對方的內力不弱,倉促間她沒看見人,但是對方卻能把車伕一下子打下車。
“怎麼了?”身後的武曇也看見了,出聲驚呼。
青瓷心中警鈴大作,卻由不得她拿時間出來震驚和分析的了,只在車伕栽下去的同時,她出於本能的反應,已經代為一把搶過了韁繩,挪到車轅上,一邊雙手用力的扯住韁繩控制速度和方向,一邊才趕忙回了武曇一句:“車伕掉下去了!”
沒敢說被人打下去了,怕嚇著她。
可是話到一半,又聽見不明顯的一聲悶響,同時又是咔嚓一聲,木頭斷裂的聲響……
是——
從身下傳上來的。
青瓷簡直瞬間渾身的汗毛倒豎。
如果她沒判斷錯的話,是有人用暗器在試圖破壞下面的車軲轆。
只要車軲轆廢了,再加上馬也受驚失控,那恐怕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過好在對方好像並不知道她是會功夫的,見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跑出來駕車,也只覺得她膽子可能比常人大些,還沒有對她下手。
青瓷再容不得耽擱和心存僥倖了,只一邊儘量控制住馬車,一邊飛快的觀察了下環境。
這條路雖然沒有官道平整和寬敞,但是足夠一輛半的馬車通行,好在路是直的,所以馬奔出來這麼長一段距離,還沒撞上什麼。
右邊是成片連綿的小土坡和野山地,左邊是農田,和道路之間是一條挑出來的比較深的水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