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已經不在乎了,只要她目的達到了,他也不過就只能跑回來秋後算賬,管他是殺是剮呢?
甚至於孟氏也是篤定了,只要她先斬後奏,武勳到時候趕回來,無非也就是打罵而已,他的第一反應也是要捂住家醜,把事情壓下去的。
孟氏的這些想法,頗有些有恃無恐。
書容越發看不透她的心思了,就囁嚅著道:“奴婢是怕為此傷了侯爺和您的情分!”
孟氏斜睨她一眼,諷刺的冷笑:“事到如今,還講什麼情分?”
她跟那個男人之間,好像早就用不上“情分”二字了,不過就是事已至此,無路可退罷了,那男人但凡是跟她講半點情分,又怎麼會對武青瓊的事完全的置之不理?
兩個人正說著話,院子裡就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母……”
是武青瓊的聲音。
但好像是喊孟氏喊到一半就被書容留在院子裡把守的小丫鬟給攔住了,兩人低聲的說了兩句什麼,然後武青瓊就躡手躡腳的提著裙子朝這門口來了。
院子大門的門簷底下也掛了燈籠,她這鬼鬼祟祟的樣子就顯得很有點滑稽,影子已經映在了窗紙上。
書容知道孟氏特別的疼惜寵愛武青瓊,就要過去開門,不想卻被孟氏拽了一下給攔住了。
“夫人?”書容困惑不已。
孟氏的唇角卻是突然揚起一個冰冷的笑紋,口中更是毫無徵兆的嘆了口氣,毫不避諱的說道:“別說侯爺對我們母子有什麼情分了,在他的心裡,終究還是他的原配夫人更重於我的,林氏生下的孩子才是他心裡認定的嫡系,我們母子幾個,幾時也比不得那些人在他心裡的地位的。”
孟氏這話題挑起的突然。
書容服侍她也有幾年了,可還從沒聽她拿那個死了幾輩子的林氏出來說事兒的,當場就有點無措,一邊又擔心外面的武青瓊聽見了要鬧,下意識的就脫口安慰:“夫人怎麼能這麼說呢?先頭的夫人都去了多年了,現在您才是名正言順的侯夫人啊,而且侯爺對世子和二少爺、三少爺他們也都是一視同仁的,對咱們小姐……”
知道孟氏不喜武青瓊和太子的婚事,話到一半,又不是很敢拿這個出來說了。
面前孟氏卻仍是諷刺的嘆氣:“一視同仁?他要真是待著鈺兒和睿兒和武青林一樣,也不會偷摸的就把這倆孩子過繼到他那死去的兩個兄弟名下了。”
這件事,書容也是頭次聽到,聞言大驚,已然是瞬間就忘了武青瓊還在門外偷聽,當場驚撥出聲:“什麼?侯爺把二少爺和三少爺過繼出去了?這……這怎麼會呢?什麼時候的事啊?夫人您可千萬別答應,二房和三房的老爺都不在了,就算二少爺現在不是世子,那也是比不得的。”
孟氏道:“我同不同意的有什麼用?就上回他回來,這事兒就已經辦了。告訴我,也不過就是通知一聲罷了,他定了主意的事,還能容我說半個不字?”
在書容的印象裡,武勳雖然不常在京城,但是對孟氏這個侯夫人還是敬重的,她一直以為孟氏在武家是有地位的,突然聽了這樣重大的內幕訊息,只覺得腦子裡亂糟糟的,雲裡霧裡的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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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孟氏說是跟她說話,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注意著窗外武青瓊的動靜。
武青瓊聽牆角到這會兒,早就按耐不住,這時候就猛地推開房門闖了進來,直接衝到孟氏面前,氣呼呼的質問道:“母親,你剛說什麼?父親真的把二哥跟三弟過繼出去了?”
孟氏連忙站起來,驚訝之餘立刻就板起了臉,一邊快走兩步過去關了房門一邊才回頭拉著她到裡屋去,壓低了聲音急切的問道:“你怎麼跑來了?你剛都聽到什麼了?”
書容開始還納悶——
夫人明明早就看見三小姐來了,並且好像還是刻意說的那些話,怎麼轉頭反而緊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