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倒是不怎麼著急的,可是現在林彥瑤這邊的具體情況雖然不明,卻也知道一個小姑娘被人擄劫大半夜的都沒蹤影,家裡肯定早就翻了天了。
林彥瑤坐在馬車裡,繼續顛簸。
她其實沒覺得餓,可這會兒就是莫名的不想閒著,開啟武青鈺給她的包袱,裡面有燒餅和一些肉乾,不知道是什麼肉,但是看著色澤不錯,她拿過來一些吃的,就著水囊裡的水,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塞,一氣兒吃了好些,其間臉上的淚水洗一樣卻始終沒有哭出聲來。
一行三人,騎著馬趕著車,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前面就迎著了一隊過來搜救的衙役。
“看!馬車!”有人一眼就認出了林家馬車上的標誌,一行十幾個衙役火速包抄上來,將幾個人死死的圍住了,劍拔弩張,如臨大敵。
武青鈺翻了個白眼,知道必然是林家人報了官,這時候解釋也解釋不通,就只問道:“你們頭兒呢?有能做主管事的不?”
領頭的捕頭一聽他態度這麼囂張,當即大怒:“好你個打家劫舍的匪徒……”
說話間,林彥瑤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趕緊擦乾淨眼淚從視窗探頭出來:“這位官差大哥,你們誤會了,他們不是壞人……”
話沒說完,那捕頭就有點大喜過望,迫不及待的問道:“敢問可是林家小姐!”
林彥瑤點點頭,武青鈺已經看不慣他們這麼墨跡了,直接從腰間摸出一塊腰牌甩過去:“定遠侯府武青鈺!你們是京兆府的衙役大哥不是?誰帶你們出來的?引我去見見,我與他當面說。”
林彥瑤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雖說已經出動官差搜救了,肯定訊息是瞞不住的,不過有些內情,還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原來是定遠侯的二公子,卑職們眼拙,方才得罪了!”那衙役確認了是定遠侯府的腰牌,再加上這倆確實看著也不像是窮兇極惡的匪徒,便就不再懷疑兩人的身份,立刻拱手道歉。
定遠侯府的面子,還是不能駁的,當即也不多言,橫豎林家小姐已經找到了,他們就能交差了,於是就趕緊引路帶著一行人往回走。
胡天明其實是林老相爺的得意門生,當年初入官場也是老相爺一手提拔的,下午拿了老爺子的親筆書信,當真是半點也不含糊,甚至是親自帶隊出城來尋人的,只不過走到半路,他被堵在老馬被拋屍的水溝那裡檢視線索了,就另派了一隊人馬繼續往前追。
這時候他衙門的仵作才剛趕到,一群人正熱火朝天的在附近搜查,唯恐林家小姐已經遭遇不測。
胡天明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衙役護衛著馬車回來了。
胡天明略鬆了口氣,當即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回大路上:“找到人了?”
他問的是自己衙門的大捕頭,那捕頭剛一拱手,還沒等說話呢,後面武青鈺就打馬搶上前來,笑吟吟道:“喲!我帶著林家表妹出來遛個彎都能遇見胡府尹啊?府尹大人辛苦,怎麼這大半夜的還要親自出城辦案?”
武青鈺在京城雖然沒武青林那麼扎眼,但武家的兩個兒子,其實都挺出色的,胡天明也還是認得他的。
林彥瑤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林修誠已經當面跟他說的很清楚了,現在武青鈺這胡攪蠻纏的一打岔,眾目睽睽之下他立刻明白對方是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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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跟著出來的衙役也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但有些話還是不宜明說的。
胡天明也不好刻意點破什麼,就只能含糊著轉移了話題道:“聽聞二公子前陣子是跟隨定遠侯去了南境戰場了,何時回來的?”
武青鈺朗朗一笑:“去了沒幾天啊,這不我家三妹馬上要成親了,父親回不來,怕我兄長忙不過來,就讓我回來幫襯著了。”
說著,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馬車:“在這裡遇到府尹大人也是湊巧了,我府裡有事,要著急趕回去,要不——您差兩個人幫忙把我表妹送回家去?”
他把林彥瑤帶到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既然林家已經託了胡天明來尋人,交給他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