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暢茵本來穩住了身子,馬上就想反過來再撲的,親眼看見眼前一道血柱衝起,登時就嚇得白了臉,再不敢前進一步,想要躲開,卻又腿軟,腳下跟喝醉了似的晃盪了兩步,然後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呀——”亭子裡的姑娘們也都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互相擁抱著飛快的背轉身去或是別過眼去,不敢看。
武曇倒是比她們好點,只是在驟然見血的瞬間又抓著蕭樾的胳膊把他袖子抬高一些,擋了擋視線。
雷鳴辦事很利索,砍了蘇映一隻腳之後就從懷裡掏出金瘡藥灑在了她的傷口上——
雖然他家王爺說衝撞不到武家的新人什麼,可這樣大喜的日子,要真在人家家裡弄出了人命確實也不吉利。
過了沒一會兒,就有從附近經過的家丁聽見尖叫聲跑過來,先看到的是亭子裡聚集的一大票人,等想要再往這邊靠才看見地上的一灘血和不知道是死是活躺在血泊裡的那個女人。
雷鳴在蘇映的衣服上把劍尖上的一點殘血擦掉,這才不甚在意的解釋:“這個寧國公府的奴婢衝撞了我們王爺,王爺讓處置的,人沒死,府上今天辦喜事,就別讓她在這惹晦氣了,麻煩兩位兄弟辛苦一下把人抬走,再找輛車送回寧國公府吧。”
晟王府和寧國公府的衝突是麼?
好像,是和他們府上沒關係的!
兩個家丁互相看看,但畢竟是見了血的,事情挺大,他們私底下拿不得主意,就抬頭朝亭子裡的兩位自家主子求救。
武青瓊早就縮在木槿懷裡抖成一團了,一眼也不敢往這邊看。
武曇點點頭:“找金瘡藥再給她處理一下傷口,從後門抬出去,別驚動了前面的客人,看著點兒!”
雖然蕭樾在今天這樣的日子動了刀子,有點不太和諧,但是武曇是半點也不怵的——
周暢茵兩主僕純屬罪有應得,活該!
“是!二小姐!”有了自家主子的吩咐,兩個家丁才有了底氣,有一個已經跑去叫人幫忙了。
武曇想了想,又囑咐:“事情不要聲張,回頭我會親自跟祖母還有二孃他們說的,一會兒打點水把地面上都衝乾淨了,知道嗎?”
“明白的,二小姐放心!”家裡大喜的日子,大家都知道輕重,這家丁拍胸脯保證。
這個亭子裡,眾人顯然是呆不下去了,幾個姑娘都還在那抱成一團瑟瑟發抖呢。
武曇環視一眼在場的這些人,忖道:“咱們換個地方吧,去……”
剛想說“去我那”,旁邊的蕭樾已然再度開口:“本王的衣裳髒了,帶本王找個地方更衣去!”
語氣,理所應當!
武曇擰著眉頭轉頭看他。
他今天穿的這件長袍顏色比較深,不就潑了一杯茶麼,過一會兒幹了其實是看不出來的——
雖然一般貴族在生活上確實比較矯情,可是這種場合,沒見人家這裡也正亂著呢麼?
武曇只覺得他就是在找茬,可剛才要不是她拿他的胳膊擋水,他衣裳也不至於會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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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曇還是有點廉恥之心的,雖然滿臉上都寫得不樂意,這時候也忍了:“我叫人帶王爺去前院我大哥那,您湊合穿他的衣裳吧?”
蕭樾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就是站在那裡紋絲不動,衝著她使眼色——
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