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芝後背被硌了一下,擰著眉頭剛要罵人,武曇已經一個巴掌甩在她臉上。
啪的一聲。
姜玉芝覺得自己的半邊臉都跟著震了震,她捂住了臉倉促的抬頭,不可思議的朝武曇看去。
姜李氏看見女兒被武曇強行拖走了,直覺的就是女兒會吃虧,也趕緊下車追了過來,恰是也親眼看見了這一幕。
“武曇!定遠侯府就是這樣的家教嗎?你是個什麼身份,就敢對我女兒動手?”她厲喝一聲,衝上來就要還手。
武曇順手拔下姜玉芝髮間一支簪子,趁著姜玉芝發懵,尖銳的末端抵在了她腮邊。
姜玉芝渾身發冷,立刻僵住了。
武曇衝姜李氏一挑眉,姜李氏就也猛地打了個寒戰,慌亂起來;“你瘋啦?想幹什麼?”
武曇這會兒卻是不理她了,直接從她臉上收回目光,盯著眼前臉色慘白的姜玉芝冷冷的道:“姜小姐,我奉勸你一句,一個人的腦子是打從孃胎裡帶出來的,你天生就蠢,這不怪你,但既然生而為人,你起碼得有良心!你不要覺得是我蠻不講理,或是我欺負了你,剛才的這一巴掌,是我替林家表姐打給你的。林家表姐與你相交多年,你自己摸著良心好好問問自己,她可曾有半分虧待你的?現如今她遭逢人生的低谷,你不雪中送炭,我也姑且不與你一般見識,可是在這時候你卻口出穢語的折辱她?你是天生你娘就沒給你帶個良心生出來?還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說是罵的姜玉芝,卻是一語雙關,將姜李氏也一起罵了。
姜李氏覺得她可能是在這兩天之內把這輩子沒受過的氣都給補上了,在府裡姜為先對她頤指氣使又打又罵,來林家這兩趟又被李氏指著鼻子數落,現在居然連武曇這麼個黃毛丫頭都敢指桑罵槐的給她氣受?
姜李氏氣得胸口起伏,一個勁兒的喘粗氣,想罵回去——
一則覺得有失身份,二則也是看出來了,武家這個丫頭蠻橫不講理,根本就沒把她當長輩,她擺出長輩的譜兒來也鎮不住人家,到時候自取其辱,反而更丟人。
再如今女兒受制於人,她想甩手而走都不能放心,就只能咬牙切齒的站在這裡看著,眼神陰沉沉的死盯著武曇,眼睛裡幾乎能甩出刀子來。
而姜玉芝唯恐武曇這瘋丫頭會在她臉上劃兩道,也是動也不敢動,眼淚汪汪的,卻是死鴨子嘴硬,緊緊著咬著嘴唇也不吭聲。
武曇見她死不悔改,其實也沒指望她能跟林彥瑤重修舊好,所以就只是冷眼看著她,繼續道:“還有你剛才說的什麼?說我們武家撿回去的,是我們姜家不要的是不是?”
姜玉芝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姜李氏剛才在車上,是看見女兒神情兇悍的對武曇撂了句什麼話,卻沒想到姜玉芝會當面這麼說?
她一時間也惱了,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姜玉芝一眼。
姜玉芝又委屈又害怕,眼淚就開始吧嗒吧嗒的落,有些崩潰的求救:“母親……”
可武曇握著的簪子就戳在她的臉上,姜李氏投鼠忌器,並不敢輕舉妄動。
武曇繼續說道:“既然你們這一家子全都不知好歹,那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姜玉芝,你剛說的沒錯,這次林家表姐的事情認真算下來,我們武家的確是撿了你們姜家不要的,可是你難道不知道表姐她為什麼會淪落成今天這樣嗎?世子夫人你又敢摸著良心說一句,你來林家定親的時候並不知道姜平之已經在外面搭上了別的女人?”
那件事,不僅是姜李氏,就是姜玉芝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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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母女被當面揭短,各自心虛,姜李氏閃躲著移開視線,姜玉芝卻還強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表妹和我哥哥的婚事是兩家的父母一早就約定好的,你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
“定好了的?”武曇冷笑,“這麼說,昨天也是你們一家商量好了才讓姜家的下人謊稱我二舅母在姜家出事把表姐騙出去,又買通了亡命之徒把她擄劫,來毀她的名聲的?”
姜平之做的那件事,姜為先雖然隱隱的有了揣測,但是姜李氏母女卻全都矇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