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初夏也不是那撒潑無禮之人,從朱景淵那裡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後,沉默了好一陣,只是拜託朱景淵幫忙找人,無論是怎樣的情況,她都可以接受。
“你放心吧,有訊息我一定會通知你”,朱景淵看著對面的初夏,除了最初的慌亂,她不吵也不鬧,一直很鎮定,甚至連陸謙和失蹤的原因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出來。
進入了十二月,安陸的冬天比京城來的更快,新的欽差大臣也到了,臨出發回京城的那天晚上,初夏在陸謙和呆過的書房呆了一整晚,第二天眼睛紅紅的出來,隨著張安民回了京城,剛回了京城沒多久,這年的第一場雪悄然而至。
“下雪了”,她嘴裡喃喃的說著,披著貂毛披風站在走廊下,將手伸到空中想要接住飄落的雪花,劉氏在後面擔憂道,“外面冷,你看你的鼻頭都凍紅了,咱進去吧。”
初夏徒勞的放下手,對著劉氏嘴角揚起兩抹牽強的笑,“好了,娘,我沒事,你別擔心”,頓了頓接著說,“等下我去寫封信,勞煩爹跑一趟,幫忙送回去,還是應該告訴婆婆和陸大哥這件事。”
距離陸謙和失蹤已經將近三個月,初夏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關於陸謙和失蹤的訊息是她壓著沒有告訴陸家一家人的,是不想讓大家都擔心,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這件事情到底是瞞不住的。
劉氏握著初夏的手,“你就別擔心了,好好照顧自己身體,你爹會去辦的。”
初夏的肚子已經開始顯懷,只不過臉上仍然沒長什麼肉,只是肚子大了些而已,好在看過大夫,說沒有什麼大問題。
朱景淵同欽差大臣已經從安陸回來,收押監禁了當地一批小官做了替罪羔羊,京城扯落了一人落馬,這一趟到底沒有折掉五皇子的羽翼,貪汙案最終以斬落小官做了最終結案。
朱景秀哼了一聲,“真是苦了某人啊,自動請纓跑去查案,想跟我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命”,似乎是說給周圍的幾個大臣聽,“這跟對了人,那前程是不可限量,跟錯了人,那保不齊連小命都沒了。”
大臣們自然也有自己的陣營,下了朝人散了去,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朱景淵離朱景秀不遠,前後也就四五米的距離,朱景秀這話朱景淵當然也聽到了,一來是給朱景淵一個警告,二來是給旁邊的大臣們一個下馬威。
白雲崩緊了臉,臉色很不好看,看了下旁邊的朱景淵,卻看他神色正常,“主子,你難道就不生氣嗎?五皇子那麼囂張,你說陛下…”
“嘴把嚴點”,朱景淵開口,“生氣?生氣有用嗎?”他轉動右手上的扳指,“他囂張,那是因為他有囂張的資本,他背後有人支援,你以為朝堂上的那位就不知道他的兒子做了什麼事情嗎?他知道,但是你以為他真的想把幕後之人找出來就地處決嗎?不,他不想,因為他知道那人是誰,這樣的結果,可能還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可這對您未免太不公平了。”
朱景淵玩味的笑了,“公平?我早就不相信這世上有所謂的公平,從我六歲起,我就懂得了這個道理。”
眼前是巍峨宏偉、金碧輝煌的皇宮,高牆臨立、守衛深嚴,而城牆之外,有無數的人對這裡嚮往,趨之若鶩,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丟在了這條路上。
“陸謙和那邊找的怎麼樣了?”朱景淵問道,“本宮不相信他就會這麼喪了命,他的屍體不是也沒有找到嗎?”
“安陸四通八達,之前我們想得是就算走,也未必走的很遠,所以都在近處搜尋,這次我們打算把尋找方向調整的遠一點,不過,如果這陸大人如果沒事,都這麼久了,按道理說應該派人聯絡上我們才是,可我們留在安陸的人也沒有發過來任何訊息。”
“繼續找,還有”,他想起了什麼,“給陸府送點好的保養品過去,就算本宮的一點心意罷。”
初夏在家中休養期間,宋嬌嬌倒是來看望過兩回,每回來的時候都帶著小孩子的一些用品,陪著初夏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