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擴建好了,作坊也被移了過去,建房是件大事情,少不得又要請周圍的鄰居來吃流水席,這些事情都是劉氏張羅的,想著範先生也回來了,初夏便想著邀請範先生家裡做客,這回帶著一瓶好酒上的門,這酒還是別人贈與張安民的,張安民不喜喝酒,便讓她把這酒送與範先生。
“範先生,我來了”,初夏進了範劍家的院子就叫道,順手把酒放在了桌上,見院子裡沒人,平時教自己上課的那間房屋開著,便大步走了進去,哪裡知道房間裡竟有一人,“你怎麼在這?”她吃驚的問。
陸謙和抬起了頭,臉上似笑不笑,“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初夏的臉色像吃屎一樣的難看,扭頭走了出去,正好碰見範劍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初夏,你來了,我就說怎麼桌上多了瓶酒。”
“嗯,那是我爹讓我帶給您的”,初夏開口,“我家房子擴建,明日請大家吃宴席,我過來請先生明日過去吃飯。”
範劍忙道,“有好吃的,明日我一定去”,看到陸謙和從後面走了出來,又介紹道,“初夏,這是謙和,我的學生,來,謙和,這是初夏。”
“原來是師妹呀”,陸謙和慢悠悠的走過來,“範先生,我都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收了這麼一個刁鑽潑辣,哦不,聰明靈動的女學生。”
範劍一聽,這兩人難道早就認識,不然謙和這說話的語氣,“你們兩個認識?”
“不認識!”初夏說著,又微微收斂了語氣,“範先生,家裡還有點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您記得明日過來。”
宜家店鋪和張家作坊都歇業一天,張安民讓陸恆和老東也過來家裡吃飯,初夏也讓作坊的人今日別忙活,只需要今日過來吃飯就行了。
陸恆換好衣服,提上前兩日從鎮上買的禮物就打算出門了,掌櫃的邀請自己去他家吃宴席,總不好空手而去,這邊腳剛踏出院門,後面陸謙和也跟著踏了出來。
陸恆看著自己的弟弟,“你這是要去哪?”
“我呀,打算跟著範先生去蹭飯吃”,陸謙和理了理衣襟,走了出去。
“你…。”
範劍早就等在了陸家的門口,只不過他是空著手,見陸氏兄弟倆走了出來,說了句“走吧,晚了可就趕不上宴席了,別好吃的都被別人吃了。”
陸恆在張家的店鋪裡幹活,這是範劍知道的,也知道今日陸恆也會去,才等在這裡,而陸謙和,則是昨天和自己提的,也想一道去,範劍想,左右就是多帶一人去吃個飯,張家也不是那計較之人,便答應了。
倒是陸恆很不安,那範劍是初夏的教書先生,去吃飯那是情理之中,可自家的弟弟也跟著一起去蹭飯,這算什麼事?這不是厚臉皮嗎?
“謙和,你就不要去了,人家也沒邀請你,你這不請自去不太好。”
陸謙和邁著闊步在前面走著,說話一本正經,“人家邀請了範先生,範先生邀請了我,怎麼就叫做不請自去,再說,那初夏是我的師妹,我去師妹的家裡看望一下,難道不可以嗎?”
“陸恆啊,你呀也不要太拘於禮數,不就吃一頓飯嘛”範先生也在旁邊說著。
陸恆搖搖頭,算了,也知道自己說不過陸謙和。
張家的院子今天算是熱鬧,院子裡坐滿了附近的鎮民,就等著初夏家開飯,陸謙和他們幾個人走進來的時候,院子裡的人都看了過來,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一些,大家都盯著這幾人看,因為這幾人的氣質和他們太不一樣了,他們都是鄉野之民,這幾個人一看就是貴人,特別是前面的那個小夥子,長的器宇軒昂,那臉是真迷人,其中有姑娘偷偷的瞄著陸謙和,偶見陸謙和看過來,則臉紅的低下了頭。
劉氏正在做飯,看見範劍進來了,將手往圍兜上胡亂的擦擦,高聲叫道,“初夏,範先生來了,快給範先生上茶。”
大門口進來的幾個人,初夏不可能看不見的,可她就想問問,那個人怎麼來了?叫啥來著,謙和?她來自家做什麼?
“知道了,娘。”
“今天多有打擾了”,範劍拱手向著劉氏道,“恭賀恭賀,這張家的院子是越看越氣派了,我這今天也沒有帶什麼賀禮來,這旁邊是我的學生陸謙和,您不會怪我就帶了兩張嘴來吧?”
陸謙和也微微點頭,“打擾了。”